谢子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并未动怒,她离开这么久,必定总会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的。伸了手道:“强叔,阳叔,且起来说话吧!”
强叔和阳叔哪里还敢起来,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不以死谢罪已经算是不错了。不敢回话,只一直跪在地上,匍匐在地。
谢子珺瞧着阵势,想必定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不然他们不可能会愧疚自责到如此的地步!既如此,谢子珺也不再请求,强行让他们站起来,也只是让他们心生不安罢了。便转了头对着叶枫询问道:“枫儿,你来说。”
叶枫上前,作揖行礼,然后开始讲述起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
其实,从谢子珺失踪的那段时间开始,赵府就开始大事小事不断。先是有些许小生意不断被人家抢走,到后来逐渐变成大生意,再后来,自家纺织的布又被人照了样子,以劣质的布料生产出来,以低廉的价格销售出去。
毕竟城里有钱人家总是比不过穷人家多,穷人家瞧了这样好看的布匹出来,自然是一哄而起抢,然而,富人家瞧了自家买的昂贵的布匹竟然与那些低下的贫民一样的款式花色,哪里还有人愿意花钱买这样贵的布匹?再加之这段时间谢子珺与姚娅都不在,没有新鲜的花样生产出来,大家总是看那些老的花式,也都看的眼皮子起茧了,自然便没了新意。
渐渐的,很多生意都被抢光了,纺织厂没了货物生产,一时间陷入沉寂之中。然而,主事的人又都不在,强叔一时间拿不了主意,在与阳叔商议之下,便决定先将厂房关闭。
毕竟一直这样开着厂子,却没有生意接,不止要发厂工们的俸禄,还要保养那些机器,在几个月下来没有生意的情况下来说,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开销。更何况,赵府之中还有一大批的下人要拿来养,一时间,赵记不胜提防“倒闭”了。然而,愿意留在赵府的那些个下人,大多半都是开着微薄的俸禄,自主自愿的留在赵府的。
赵府之中也有太多的开销,每个下人的吃穿用度都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也只有俭省节约,该省得还是要省,阳叔无奈之下,便也减少了府中的用度。
听叶枫这样说,谢子珺才恍然回忆起来,怪不得总觉得家里的下人少了许多,手中备下的奖赏还剩下不少呢!
听叶枫讲完,谢子珺也明白了一个大概,无疑是自家生产的布匹被人家盗用了去。至此,谢子珺才恍然顿悟,他们家的布匹还未曾创立品牌!
是的!创立品牌,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决定!若是她真的打算为大丫和大郎创立一个好的未来,必须要有自己的品牌来行。
谢子珺连连上前,将强叔和阳叔扶起来,宽慰道:“原怪不得你们,你们为我打理这一大家子已是尽心尽力,子珺已然感激不尽!这本是我的责任,若是我在,还有个拿主意的人,这段时间经历这么多,也真是苦了二老了。”
谢子珺的话自然让强叔和阳叔内心一阵暖流涌过!摊上这样的主子,真是他们三生有幸了!怪不得在经历了这样一番变故之后,她还能够活着回来,原是她心太善良,上天眷顾她来的。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便是说谢子珺的吧!
或许,创立家业这件事情,又要开始重新计划了,这样说来,便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强叔,你且去把账本拿来,算算厂房这段时间一共亏了多少。”
谢子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感觉口干舌燥,冬日里空气干燥的很,说几句话嗓子都快冒烟了。那段时间经历的事情也是让她身心俱疲,身体上自然也是比往常里弱了不少。
虽然那茶水难以下咽,但谢子珺还是强忍着喝了下去,总是可以解渴的。说不定日后里,会有很长的一段时日需要过着这样俭省节约的日子。
“阳叔,你把府中的账本拿来,算一下府中的开销。”
“是!夫人!”
强叔与阳叔应了声,便连连去账房拿账本去了。
赵瑾之瞧见谢子珺这架势,是现在就要开工的节奏啊!她才刚刚回到赵府啊,甚至都没来的及喘一口气?再者说了,她躺了那么久,才刚刚醒过来不几天,她这样劳累,是把自己的身体置之不顾的节奏啊!怎能让赵瑾之不心疼呢?
“子珺,还是先休息一下再做打算把?”
谢子珺完全能够体会到赵瑾之对自己的关切,微笑回应,以示安慰道:“瑾之,放心。我没事的。”
不一会子功夫,强叔与阳叔便把账本拿了来,谢子珺瞧过账本之后,本就严肃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起来。亏空巨大,虽然在强叔与阳叔的大理下,还未曾到了负债累累的地步,但是,眼下看来,赵府也基本属于一具空壳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想必赵府终有一日将会不复存在。
“叶枫,桑园怎么样?”
谢子珺骤然抬头,望着叶枫询问道。她记得赵瑾之说过,在赵瑾之带着她去三仙山的时候,便已经将桑园交给了叶枫打理。
叶枫回应道:“回夫人,因为都是新移植的树苗,今年冬日又比较寒冷,所以……”叶枫顿了顿,瞧见谢子珺情绪比较淡定,才继续说道:“冻死了大概有一半之多。”
哎哟!那个小心脏呀!几乎要承受不住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呀?一半?在她几乎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还又损失了一般的桑树?
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