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珺想到这里眼睛就暗了暗,襄阳虽然已经到了,但是时间可不等人,距离战乱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若是不趁着战乱来临之前将根基站好……呵呵,谢子珺可以预见到自己和大丫大郎几个在街头乞讨的时候被顽劣的小孩子踢来踹去的样子了。谢子珺突然间打了个寒颤,稍稍加大了声音对马车外的强叔说道:“强叔,先去宅子那边看看吧。”
宅子的地址谢子珺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告诉了强叔他们了,要知道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还是都知道的好,毕竟强叔他们是她带出来的,日后自然是要住在一个宅子里的,早些晚些告诉不是都一样么。谢子珺选择了早些告诉他们,但是强叔也是第一次来襄阳,这会儿看着这街道也是不明白哪里,强叔想着要不要找个人去将他们带过去——这个世道上还是有些人没有工作专门给外乡人指路这种职业的。
谢子珺听着强叔的话语,想着也就只能这样了,刚要开口打算同意强叔的话,冷不丁外头传来一声沙哑的嗓音:“义父,不用了,我知道路。”
是小三子,他之前一身孜然的当个小乞丐,大江南北的都跟着师傅走过了一遍了,可惜师傅年轻的时候受过太多的暗伤,等到快到太原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这也是小三子为什么会在赵家庄出现从而被强叔收为义子的原因。
强叔也是知道小三子身世的,但是襄阳距离赵家庄可不仅仅是几百里的距离,小三子的话也让强叔吃了一惊。还不待谢子珺说话,强叔已经开口了:“三儿,你知道这襄阳城里的路?”
强叔一开口,谢子珺张开了的嘴就闭上了,她作为雇主惊讶于自己用的人居然这么了解襄阳自然是可以问的。但相对于她来说,强叔是小三子的义父,由他来问可比自己问来的好很多。
小三子的嗓音顿了顿,在谢子珺看不到的地方,他看着自己义父,眼底流过一道伤感的光,少年沙哑的嗓音顷刻间响起:“我之前,跟师傅来过这里。”
谢子珺坐在马车里,将身体周边的东西都整理了一下,一会也好拿一点。
正整理着呢,撇头就看见睡得正熟的大丫大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叫醒他们。谢子珺对于孩子一般都是比较温和的,况且这两个孩子还是重生一次才得来的,来之不易她自然是要放在手心里捧着宠着的过的。
虽然做不到什么太大的承诺,让他们在睡上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不久之后谢子珺就忍不住为自己的这个决定点赞,还好没有将这两个小家伙叫醒,这连家都进不去了,叫醒了之后还能做啥,难不成继续睡吗。谢子珺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耳朵貌似出了点小问题:“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谢子珺都想笑出声来了,这是被气得。
他们千里迢迢赶着车过来的结果就是被人告知这个宅子其实有人在住了,你们可以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了。这是在搞笑呢还是搞笑呢!谢子珺挑着眉头想了想,觉得如果是自己大学的好友的话,遇到这种事情她会怎么做?
哦,对了…
——你特么在逗我!
心中因为自己想的那个暴力女的形象而笑得打滚,谢子珺外表温婉无比,“你是说,这个宅子是你家的?”
一身微绿色衣衫的女子现在朱红色的大门口,身后是一辆低调平凡带着土气的马车。从大宅里出来的几个女人看上去四五十岁上下,用挑剔的眼光将谢子珺等人看了又看,最终将视线定格在笑得一片婉约的谢子珺身上,“这位小姐,这宅子我们一家老小统共四代都住在这儿。”
那个女人笑的很是慈祥,但是眼中的嫌恶却是掩饰不住的,“您不信的话可以去左邻右舍家问问,这十村八店的谁不知道这是我们老钱家房子!”
女人开头的时候说的还好些,说到最后的时候就差不多是在威胁了。
谢子珺这人虽说是随遇而安的,但性子却是颇为直,不然也不可能在遍地是人才的研究所里一路爬到接近副主任的位置,然后被人从高处推下……往事不堪回首,谢子珺眯起眼,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独特的风情,“哦?”
谢子珺其人,虽然是温和的没错,但是若是踩进了她的底线,想想一年之后的赵鉴就知道有什么后果了。
很不巧的,这位刚见面就踩中了谢子珺底线,而且还在越挫越勇的努力的踩着,谢子珺看着眼前的女子,大概四五十岁上下,在她回应了她之后一脸的激动,唾沫横飞的说着她们家在此地有多么的厉害。
“唉,大妹子我说了你可别不信啊,我们老钱家在襄阳也是过了几百年的,想当年包拯包青天还和我们家老祖宗是拜把子的兄弟呢……”女子说着越来越激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要去拍谢子珺的肩膀,“你呀也别说什么这宅子是你家的了,赶紧找地儿去吧啊,这宅子啊……”
谢子珺看着那张胖乎乎油腻腻的手往自己这边伸过来,一个侧身就多了过去,本来就不多的耐性在这一刻终于消耗殆尽:“那么,请问你们有地契吗?”
那个女人絮絮叨叨的嘴一下子卡了壳,瞪大了眼睛看了谢子珺一眼,谢子珺不躲不闪的任由她看。
虽然赵家庄的时候那个吕员外是个贪财爱算计的,但是这交接手续她是找村里的村长一起当了见证人的,吕员外虽然不姓赵,但是也是要给村长点面子的。所以地契是假的这种事情,谢子珺想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