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那女子前来府中捣乱已经过去三日了,这三日时间,府中上下一直都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这一日,也恰巧是与王爷商议好的取货的时间,谢子珺从来都是信守承诺之人,说什么时候完成,便是什么时候完成。更何况,突如其来的出现一个女子,也没说出一个由头来,就非说要让他们拖延时间,谢子珺固然是不会为了一个没有来由的小姑娘而毁了自己的一桩生意。
暗地里,谢子珺与赵瑾之也曾思量过,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出身何身份?为何要称王爷为皇叔呢?依照此称呼看来,那么唯独可以肯定的,便是这个女子定也是皇家子女。
这日,天气晴朗,却依旧渗透着一股冬日里的严寒气魄。太阳高挂,透过门前院落的枯树上,照射下来,显得格外温暖。一辆简单却不失华贵的马车在赵府门前驻足,有下人上前,躬身行礼,车上下来一位美艳动人的女子。
那女子望了一眼赵府,表情没有任何的波澜,却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在侍女的搀扶之下进了赵府之中。
谢子珺得到通报的时候,便连连整理好衣衫上前迎接,瞧见那女子进来,便连连行礼道:“给王妃请安。”
那王妃名叫耶律琪贞,便是王爷完颜珏的宠妃,也是前些时日前来,让谢子珺量身的女子。那女子长得甚是美丽,有女真女子特有的气质,穿着打扮并不出挑,但却渗透着一股让人敬畏的威严之气。
耶律琪贞瞧见谢子珺,只是莞尔一笑,道:“你怀着身孕,快些起来吧!”
轻轻伸手,将谢子珺搀扶起来。在谢子珺与姚娅的招待下,便径直进入了正厅。
说话间,春花便已经沏好一壶茶端了上来,先为耶律琪贞满上,再依次为谢子珺与姚娅满上。
“赵夫人,今日便是你我约定之日,不知道哪衣衫可已经做好?”
谢子珺点了点头,转头对着春花道:“春花,你且去将那衣衫取来。”
春花领了命,便下去了。谢子珺只垂首饮茶,心思百转千回,却始终不曾开口说话。即便她谢子珺再过倔强,再过要强,可是在别人的领土上,终归是要瞧着别人的额脸色过活的。更何况,她从来不曾想过在金国永久定居,所以,很多事情便是能过且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夫人……心中有事?”耶律琪贞是个心思缜密的女子,自然是瞧出了谢子珺有些坐立难安的神色,便径直开口问道。
谢子珺微微一笑道:“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前些日子,来了一位女子,说王妃今日所取衣衫原本是属于她的,当日她打闹赵府,喝令我等将衣衫的完工日期尽量拖延。”
谢子珺说罢,却只见耶律琪贞无奈的摇了摇头,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叹息道:“她最终还是来了。”
“听得那女子尊称王爷为王叔,不知她可是哪位公主?”谢子珺疑惑的问道,她对所谓的金国从来不感冒,只知道金国当朝的皇帝为完颜亮,生有四子,却不曾记得有过女儿。
“却是!”耶律琪贞只用简短的两个字便肯定了谢子珺的猜测。
然而,却也是这简短的两个字,一时间让谢子珺心中坐立难安。瞧着那女子,便是一个生性泼辣野蛮之人,又是身为公主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怕是不好得罪。
当日她前来府中搅乱,便就是为了让谢子珺能够拖延交货日期,可是,谢子珺非但没有拖延,反倒是按时交了货,不知道哪霸道的公主知道之后,又会生出什么事情来?
转头望了一眼姚娅,姚娅同是担忧的神色,于此同时,姚娅也定然是猜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王妃可告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知道谢子珺不好开口,姚娅便开口询问道。
王妃顿了顿,显得有些无奈,缓了缓,才开口说道:“其实,这件衣衫确实不是我的,而是公主的。”
王妃此话一出,却是让谢子珺与姚娅更是疑惑不解了。瞧出他们两个的焦急之色,王妃才继续说道:“皇帝因为江山社稷将公主与他国联姻,但公主却是抵死不从,在皇宫中闹翻了天,皇帝虽然……但他一向对这个公主却是无可奈何的。
无奈之下,皇帝便将做喜服的重任压在了王爷的身上,而且命令不得让公主知晓此事。可是,纵使我们做的再怎么周密,最终还是被公主给知道了。
哎!不知道接下来,公主该怎么闹腾了。”
说话期间,春花已经将那喜服取了来,那喜服用一非常精致的盒子装着,春花走到王妃的面前,对她行了礼,然后缓缓将盒子打开,那做工精致,让人瞧着颇为惊叹的火红衣衫就这样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王妃一时都忍不住的眼前一亮,望着那衣衫出神。
记得初次来测量的时候,王妃只对谢子珺说,这衣衫是要做给自己穿的,因为同族的一个至亲要成亲,她作为亲族,也必是要十分重视的,所以才千叮咛万嘱咐谢子珺,一定要按照喜服的样式定做,而且,花样也是王妃自己定制的。
谢子珺不懂得大金的习俗,只管着接了生意照做便是。在做的过程中,却是怎的看怎的像是一件喜服,但毕竟是别人的事情,所以也便没有多加猜测。现如今,所有的事情呈现在明面上,怕是这件事情果真会为赵府惹来一些麻烦的。
王妃对着下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下人便即刻上前,将一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