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府虽说占地面积较大,但毕竟是一所住宅,想要如厂房一样使用起来方便又舒适,也只有花费一些时间去改建装修一下,其实这样算来,比盖一座厂房要省钱的多了。
若是建厂房,首先要买的是地基,然后又要买建筑用料,还要大把的人手来建房,那样算来,恐怕谢子珺的那点小存款,还未等实现她的宏图大业,就已经被她败了个干净了。
修建厂房的事情,谢子珺自然交给强叔筹备了,毕竟强叔一直呆在赵秀才的厂子里工作,无论是对于厂房的规格还是以后工作起来的方便来说,强叔都是比较了解的。
阳叔是新来的管家,虽然身为管家,但就目前的情势来说,谢子珺是没有多余的银两养一些闲人的,毕竟府里现在还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自然就把阳叔派来与强叔一起商量着修建厂房。
所有的工序都以进入筹备期,谢子珺自是闲不住的,便约了姚娅一起去那些材料商家去看看,也是时候该进一些染料染缸之类的,若是再大一些的,便是那房车了,算来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从现在投资开始,她真的需要好好的节约一番了。
刚来洛阳落脚,自是人生地不熟的,很多商家都会欺生,与谢子珺要的价格高的离谱,姚娅一时气急,与那些商人争辩了几句,人家给出的回答是:嫌贵你别买啊!自是想要建厂的,还在乎这些个银两吗?没有银子,何谈建厂呢?两个小姑娘家家的,不在家好好带着伺候男人,出来瞎晃荡什么?
这话说的忒气人,纵使那一样淡然的谢子珺也自是按耐不住了,别说她是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依她的脾气,自是生在古代社会,也是忍不了这样的侮辱的,谁说生为女人,就必须活该伺候男人,不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的?
一顿争吵是在所难免的,这位看着颇为狡猾的纺车老板留着一把浓密的络腮胡须,大腹便便的样子看着都能挤出油来,俩小老鼠眼眯成一条缝,眼神中透露的目光明晃晃的是对谢子珺的瞧不起!
他便不是认为谢子珺是来谈生意的,心想着拿不出钱的姑娘家来这里与他谈生意,那自是不知哪家的媳妇跑出来胡闹的,他的生意大了去了,等着排队来送钱的人也不再少数,他可没有那会子功夫陪着这俩丫头片子在这里闹。遂拂袖离去,丢下一句:“慢走,不送!”
这明显的是在下逐客令,不卖便罢,有必要在这里冷嘲热讽么?谢子珺心中气恼,自然不愿意就白白吃了这样的窝囊气,在这老板临行之际,谢子珺踱步挡在了老板的面前,一惯的露出那迷人温柔的笑意:
“听说欧阳老板也是从身无分文白手起家的,纺车厂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想必也是受了不少的白眼,吃了不少的苦头吧?其实那也不打紧,能够有朝一日,混成欧阳老板如此富的流油,那也不枉当时经历了万般心酸。”
谢子珺说道富得流油的时候,忍不住瞧向了欧阳富那像是装了一肚子大便的腹部,她其实真真是想说胖的流油的,若是将他的腹部剥开,想必尽是肥油油的膘子吧?
佛了佛衣袖,尽量保持着一种温文典雅的姿态,继续说道:
“不过,不知道欧阳老板此时想起往日里自己在那建业道路上所受的欺凌,是不是有想要将那些兴灾惹祸之人千刀万剐的恨意?”
“那是自然!想当初我是踏破了多少双鞋子,又求得多少人帮助……”欧阳富恍然醒悟般瞪着谢子珺,眸光中方才的得意,突然间就暗淡下来,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纵使被众人****过,想必也有真心帮助欧阳老板的吧?若非如此,又怎的混到了今天的局面?不知道欧阳老板对那些以诚相待的贵人是什么样的心态呢?是弃之如敝屣?亦或是吃水不忘挖井人,对贵人感恩戴德呢?”
谢子珺的话虽然讲的明了,但却让欧阳富瞬时间有些迷茫,不知道她说此话意欲何为,便掩饰了内心的不解,佛了衣袖不满的回道:
“那还用说?自是感恩戴德的!”
“是吧!”谢子珺嘴角上扬起的笑意更甚,那些温柔的笑意早已被那些讥讽的凉意所掩盖:“做人自是要心存感恩的,在我建业的路上,欧阳老板便如同你建业时那些不但不会伸手援助,反而要落井下石的人。”
欧阳富也总算是明白了谢子珺所说何意!便不屑的仰头哈哈大笑,他自是不信像谢子珺这样的柔弱女子能够创出什么名堂,自古便是女人在家孝贤,男子在外创业,她若是真能创出个什么名头,他愿意负荆请罪!
只是,他若是知道此时真是自己小瞧了谢子珺,想必当时也不会如此决绝的拒人千里。
谢子珺并不理会欧阳富的耻笑,只是挽了姚娅的手,按捺住姚娅心中的愤怒,淡淡的道:“欧阳老板笑便是了,飞得越高摔得越重的道理是人人都懂的,若是真懂得感恩,但便是众星捧月的,自是不会摔得,偏偏有些人就喜欢众叛亲离的。”
谢子珺挽着姚娅的手步出门口,恍然间想起什么,便又转了头对着欧阳富说道:
“其实,欧阳无这个名字挺好的,又何须改了呢?”
其实,谢子珺想说的是,以你这样的处事方式,就算改的了名字又如何,早晚会从欧阳富重新变回欧阳无的。
谢子珺甚至不知道当时欧阳富的父母是怎么取得名字,为什么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