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练武之人格外的耳聪目明,白瑾安只听得房间内一阵轻微却急促的撞击声,听声音该是桌子被快速撞击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一声陶瓷器摔碎的声音,白瑾安内心一紧,第一反应便是踹开了房门冲进房内。
“何许人也!”
白瑾安呵斥,许是保护姚娅的心思太过急切,竟没来得及确定房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冲了进来,这样的行为的确有些冒失了,尤其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
房间内一片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哪有何许人也?却只见姚娅单手支撑着梳妆台,面容憔悴,呼吸有些急促的望着白瑾安。
姚娅那样子,乍一望去,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额间细密的汗珠浸湿了发丝,我见犹怜,让白瑾安心疼不已。
瞧着房间内没有像是被人闯入的痕迹,白瑾安才忽地放心下来,收了方才的气势,走到姚娅的身边,轻抚着她的肩膀,慰问道:
“为何如此的虚弱?”
“只是忽然间胃疼难忍。”姚娅压抑着内心的懊恼,情绪逐渐缓解,不愿意正视白瑾安的眼神回话,只支撑着有些虚弱的躯体,撇开身子回应着。
白瑾安听得姚娅胃疼不已,便心疼的像是丢了心魂似的,蹙紧了眉头,拖了张椅子在姚娅的旁边坐下来,准备为她把脉。
姚娅动作也是快的,只在转瞬间就将手臂抽了回来,依旧撇开头不去正视白瑾安:
“怎的就如此不经过允许闯入我的房内,不觉得太过无理么?”
白瑾安瞬间感觉失落至极,只垂了脑袋低低地哦了一声,便是傻傻愣愣的坐在凳子上,满脸无辜的望着姚娅回应道:
“是我太过冒失了,听得房内有动静,原本想着是哪个毛头小贼来捣乱的。看你如此虚弱,还是让我为你把把脉,有什么病症也好对症下药不是?”
姚娅见白瑾安说的真诚,而且满眼中尽是对她的关切,不禁就抑制不住的心软了,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这么低声下气的与自己讲话了,难不成还得对着人家摆一副臭脸吗?更何况,人家是因为关心才这么做的。
方才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血色,拉开了与白瑾安的距离,只淡淡的道:
“有劳白公子费心了,只是男女有别,更何况在无旁人的情况之下,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小小的胃痛罢了。”
“胃痛?小小的?病来如山倒,小病也会……”
白瑾安还想说些什么,被姚娅转身一个犀利的目光瞪了会去,顿时将话噎在了喉咙里。姚娅再度转回身子不去看白瑾安,只垂首望着地面,冷淡的回应:“那便不劳白公子操心了,若是真有什么大病的,姚娅自当去找白大夫诊治便是了。”
一会白公子,一下又白大夫,这显然是将白瑾安当作外人了,太让人心寒了,这小心脏碎了一地,哇凉哇凉的。白瑾安并非那脸皮厚的,人家姚娅都将话说道这个份儿上了,他若还是如此的不识抬举,赖在人家这里不肯走的话,他就该招人厌恶了,只好无奈的转身离开。
在行至门口之时,白瑾安顿然停驻了脚步,只转身望着姚娅关切的道:
“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好好休息,若是哪里不舒服了,便来找我。”
其实白瑾安是盼着自己的一片关切能够打动姚娅,令姚娅软下心来,可以说一句:白公子,若是现在有闲暇的话,不妨我们坐下来聊聊家常。
我去,真是异想天开,家常?理短人家也不与你聊好呗!只见姚娅行至门口之时,转头瞧了白瑾安一眼道:
“我现下要去找子珺,白公子请便。”
好嘛!这是赤裸裸的拒绝好嘛?其实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借口,谢子珺现在正与赵瑾之为叶枫的师傅施针呢!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工程,看着一个瘫痪在床的患者就这么被谢子珺的博学精深给治疗出了一个康复的奇迹,起码于这个话题也是蛮能聊的。
白瑾安见势连连关了房门紧随而至,屁颠屁颠的跟在姚娅的屁股后面。
姚娅甚是疑惑,顿了脚步转身望着白瑾安询问:
“白公子尾随而至是为何意?”
“我师兄与赵家妹子一起为无及师傅施针,不妨我们一起同行吧!”
白瑾安从腰间抽出折扇帅气的一甩,折扇便展开来,望着姚娅的目光散发出一种难以自制的喜悦,随即潇洒的转身离开。姚娅有些无奈的望着白瑾安的背影,在这深秋时节,都忍不住为他感到一阵寒意,不禁叹服,练武之人身子骨就是好啊!
赶至无及卧房的时候,赵瑾之已经施完针先行离开了,但见谢子珺坐在无及的床边,满脸笑意的与他聊天,叶枫站在一旁,望着精神焕发的师傅,早就乐的合不拢嘴了。见姚娅过来,叶枫连连跑去沏茶了。
白瑾安气恼,这个师兄太不仗义了,与自己心爱的女子热聊够了,自己便手臂一挥潇洒的走了,也不告诉他这个当师弟的一声,这也就罢了,师兄心属谢子珺的心思白瑾安这个做师弟的都能够一眼看穿,难道他心属姚娅的心思他这个做师兄的却愚钝的什么也不明白吗?
谢子珺与姚娅商议着是时候该去厂房看一下了,那批纺车估计也该到货了,其他的地方不知道强叔和阳叔装修的怎么样了,俩女子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似乎旁人再无插言的可能。
叶枫沏了茶水过来,狗腿的端给谢子珺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