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齐皇帝,皇长姐可是在天齐长大的,自小吃的便是天齐的水,是您说,一方水养一方人,皇长姐吃的是天齐的水,自然而言,皇长姐的一言一行,皆是天齐的水造就的。”
随着独孤闻人的话落,殿中众人皆怒容以对,望向独孤闻人的视线满是敌意。
而独孤御韫微微蹙眉,面上的温和不若先前那般的无懈可击,趋见迸裂之态,稍显愠怒地睨了独孤闻人一眼,岂料,独孤闻人未曾察觉独孤御韫的变化。
逍遥王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向周遭的大臣,贵女们摆摆手,示意周遭其稍安勿躁,随即向高位之上的上官宸恭敬地一揖,意味深长的眨眨眼。
上官宸了然,不动声色地对其使了个眼色,逍遥王得到回应,嬉皮笑脸地转首对独孤闻人说道:“大皇子,此言差矣,皇长公主身上可是流淌着方澜皇室的血脉啊!”
“哼……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不论天齐皇帝,逍遥王,天齐的百姓如何否认,亦是无法更改,皇长姐是吃天齐的水长大的。”此时的独孤闻人未曾察觉自己适才的言语大大的不妥。
逍遥王不见丝毫的恼意,手执不知自何处舀来的玉骨青竹扇,一下接一下的扇着,梓涵见此,轻声笑了出来,心中忍不住地腹诽,这天得有热啊,竟然舀出了扇子,不过,这也附和逍遥王跳脱的性子,不按常理出牌,就现如今而言,独孤闻人与逍遥王之间的口水战,结果已然昭然若揭了。
就凭独孤闻人的心机,根本就不是逍遥王的对手,是该说独孤闻人太过愚蠢呢?还是该说逍遥王心机太过深沉呢?
感受到梓涵的好心情,上官宸有节奏地摩挲着其白嫩的小手,亦跟着扬起了唇瓣,很快,便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漠然。
殿中的气氛不若先前那般的紧绷,众位大臣及贵女们皆安心地看着好戏,只见逍遥王对独孤闻人无辜地眨眨眼。
不解地说道:“难道方澜是吃水吗?哦!原来如此,本王今日长了见识了,原来方澜不是喝水,倒是吃水,啧啧……好像……”说着,逍遥王意味深长一笑。
“逍遥王,咱们天齐吃水的只有畜生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紧随着逍遥王的话,扬声说出此话,梓涵对于这陌生的嗓音颇为好奇,顺着视线望。
许是察觉到了梓涵的好奇,上官宸附其耳边,低声说了两句,梓涵一怔,继而恍然大悟,樱唇间的笑意加深,随即不动声色地望着独孤闻人,想要看其如何回应,巍然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偌大的水幽殿一时安静异常,众位大臣贵女皆闷笑不已,独孤闻人面色铁青,这时才知晓,自己在言语上的失策,但结果已然造成,只有力挽狂澜解除此时的失策,独孤闻人倒是有自知之明,知晓以他的口才,根本寻不到何适合的言辞来回应,随即求救般望向独孤御韫。
“哈哈……”
不知是谁率先笑出了声,人群中连锁反应骤起,只见殿中众人皆大笑不已,就连一向含蓄知书达理的众多贵女亦是抿嘴而笑出声。
一时之间,殿中此起彼伏的笑声响彻整个大殿,伴随着独孤闻人铁青的面容久久不息。
半响,独孤御韫见笑声不见停歇的趋势,淡淡地出声说道:“逍遥王,方澜有方澜的习俗,天齐有天齐的习俗,这无甚可稀奇的,不过皇兄说的对,皇长姐是吃天齐的米,喝天齐的水长大,这是毋庸置疑之事。”
回应独孤御韫的依旧是此起彼伏的笑声,就连一向情绪不外露的独孤御韫亦是沉了面容,独孤闻人适才吃了一个闷亏,再见众人忽略独孤御韫的话,更加不满。
“逍遥王莫不是无可否认,所以才会岔开话茬?哼……你们天齐也就只有这等本事。”
逍遥王听此,嘴角的笑意不变,大手一扬,笑声随即戛然而止,“大皇子,我们未曾否认皇长公主是在天齐长大的啊!”
“哼……”独孤闻人面色阴沉地睨了逍遥王一笑,不屑地冷哼。
“虽然咱们不否认皇长公主是在天齐长大的,就如适才太子所言,皇长公主在天齐长大,吃的是天齐的米,喝的是天齐的水,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好,百样米,养百样人,米再好,水再好,也要看血统如何,您说是吗?大皇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兄……”独孤御韫紧蹙眉峰,试图想要阻止独孤闻人。
逍遥王又岂会给独孤御韫机会呢,继续说道:“什么样的人,养出的儿女便是什么样,就算天齐的水再好,也得看那人的本性如何啊!”
若是此时独孤闻人还听不出来,那他就当真是个大傻瓜了,显然,独孤闻人不是个大傻瓜,听出了逍遥王的真正意思,面色瞬间阴骜难看。
“你……”望着逍遥王嬉皮笑脸的模样,独孤闻人更加恼怒,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逍遥王,向逍遥王拾步而去。
独孤御韫眼疾手快地将其拦住,对其使了个眼色,独孤闻人不满地冷哼一声,继而恼怒地放下手指,撇过头去,不再看嬉皮笑脸的逍遥王一眼。
逍遥王岂会这般善罢甘休,“大皇子,适才本王说的可对?哦,不,应当说大皇子默认了本王的话,不然不会不给予回应的,众位大臣,你们说,本王适才可说的皆对?”
“回逍遥王的话,逍遥王适才所言,皆吾心中所想,逍遥王英明。”
直到此时,才能看出天齐的君臣之间有着无需言语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