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田琳的病情,张大夫和曾先生曾经专门去找过萧凤梧一趟。
萧凤梧还特意把顾倾城也叫了去。
张大夫说道:“之前说田姑娘的病无药可救,是因为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药材。可是我们上次从五胡真的是收获颇丰,尤其是又得到了那怪鱼的内丹,这个效果却是非常明显的。”
“还有天心草!”曾先生笑呵呵地道,“陛下可还记得我交给您保管的那会发亮的草?那便是天心草了。”
何止萧凤梧,连顾倾城也是记忆犹新,那天心草非但会发光,而且还散发着淡雅的馨香。
所以萧凤梧点头应道:“如今还在内库中放着,装在白玉匣子里。”
“对对对,”曾先生连声道,“就是它就是它!天心草是一位极为难得的辅助性药材,就是说添加了它的话,便会令其他药材本身的药效发挥到极致。比如说,冰糖雪梨等闲只有滋阴润肺的功效,但是偶尔食之,效果并不明显,但若是在冰糖雪梨中添加一点天心草,那么,滋阴润肺的功效当下便会凸现出来。”
竟这般神异?
萧凤梧和顾倾城对视了一眼。
“当然了,”曾先生尴尬的笑了笑,“天心草不易得,所以若只是一般的药材,也不可能来浪费它。正巧要医治田姑娘的病症,要用到许多珍贵药材,但是我们早些年也研究过,也给田姑娘服用过,效果并不明显,原因是,我们计算的理论上的药效,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但若是添加了天心草便不同了,药效非但能够达到,甚至还会超出我们的预期!”
顾倾城蹙了蹙眉,问道:“我们得到天心草也有三年了,怎的这三年来先生一直不曾提起此事?若是早些提起——难道我们还会吝惜这天心草不成?”
曾先生的笑容越发尴尬。
张大夫把话接过去说道:“是这样的,本来配齐医治田姑娘的药材便不容易,何况我们这三年之中也不知道田姑娘是不是还在世。毕竟当年我们多人会诊的结果便是田姑娘必定活不过二十岁……这也是我们师兄弟不好,不曾给宫里去信问一问……”
“好了,”萧凤梧不准备和他们多说这些,多说也无益,“既然药材都配齐了,那么我这就把天心草拿来,两位先生务必要把田琳的病治好!”
两人忙道:“虽然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但是九成总归是有的。”
这件事并没有跟田琳提起过,免得万一失败了,令她更加难过。
一来二去,便到了六月里。
六月初三是萧凤梧的二十五岁生辰,顾倾城本来在丹阳宫准备了丰盛的宴席,连初九今日都请了假不必读书,和昀儿一起怀着雀跃的心情准备给萧凤梧过生日。
谁知一直等到了过午,萧凤梧仍旧没有来。
昀儿便有些不乐意了,初九也耷拉着眉眼,问顾倾城:“母后,父皇答应过要来的吧?”
“嗯,”顾倾城点点头,望着桌上早就坨了的面,勉强笑道,“既然你父皇不来,我们便先吃吧,我们替他祈福也是一样的。”
话虽如此,可是那原本劲道,此刻却绵软的面条吃在嘴里,一点味道也没了。
胡乱吃了些,顾倾城便哄着两个孩子睡觉。
等孩子们都睡着了,她走出来才命人把席面撤了。
文竹悄悄走上来,道:“娘娘,陛下去了碧馨苑,因为田姑娘也要过来凑热闹,谁知走到一半突然发病,陛下只好把她又送了回去,张大夫和曾先生都紧急赶了去,大约那种情况,陛下也不好走开。”
顾倾城的笑容有点冷,只淡淡说道:“我知道了。”
文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忙道:“天怪热的,奴婢服侍娘娘沐浴吧?”
“不必了,”顾倾城意兴阑珊,“我不热。”手中执了一柄纨扇,轻轻摇晃着。
文竹知道她心里大概在想什么,所以轻轻说道:“其实田姑娘在逍遥宫深居简出的,存在感很弱。我在逍遥宫那些年就没有见过她,不过听人说,她性子温和,和所有人相处都很融洽。”
“就是说,”顾倾城接过话去,“她和所有人关系都很好?”
文竹点点头,“是,据说是这样,奴婢没有亲见过,所以也不好说。”
顾倾城丢了扇子站起来,去了引凤阁。
引凤阁梧桐树挺拔参天,绿荫匝地,感觉不到一丝热意。
因为初九和昀儿兄弟两个都住在这里,所以顾倾城叫人在梧桐树下树了两架秋千,她随意在一架秋千上坐下,荡了两下,靠在一边的长绳上眯上了眼睛。
文竹远远站着,也不敢上前打扰。
风不知从哪里吹过来,带来丝丝凉意,顾倾城觉得非常舒服,不知不觉竟就这么睡着了。
睡着睡着忽然身子一轻,还没有睁眼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竹香,只是这一次的竹香并不纯粹,还掺杂了浓浓的药气,她皱了皱鼻子,慢慢睁开眼睛。
“怎么就睡着了?”萧凤梧看她醒了,这才嗔道,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深情,“虽然是夏天,可是在树荫下睡觉也会着凉。”
“放我下来吧,”顾倾城扭了扭脖子,并没有任何不适,“本没想睡,只不过是过来乘凉,谁知太舒服了,竟然睡着了,文竹也是的,怎么都不知道叫醒我?”
“对不起,”因为顾倾城醒了,所以萧凤梧也就不急着抱她走,而是在一处石凳上坐了下来,诚恳地道,“我食言了。”
顾倾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