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叹了口气,道:“仔细一看,原来这些改动和添加的阵法不过都是故弄玄虚,有的是鸡肋,有的则是画蛇添足。总而言之,这个经过改动的十面埋伏阵还不如不改动威力大呢!”
萧凤梧便把自己的指挥旗交了出去,“那么,便请先生来指挥吧!”
肖遥也不推辞,当下便开始点兵派将,不多时已经分派的妥妥当当。
萧凤梧把手中的金枪往半空中一举,喝道:“儿郎们,跟朕冲!”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扈清虚心中还是有几分得意的,古往今来敢于改动十面埋伏阵的人少之又少,改动能够成功的更加是凤毛麟角,可是自己偏偏就成功了!虽然说人数上自己这边不占优势,而且后勤补给也不怎么好,但是凭借这个阵法,能够把对方元气大伤就是好事,到时候一鼓作气,还说不定到底是怎么样的结果呢!
他转头问自己身边伺候的几个人:“老夫的童儿回来了没有?”
旁人都说不曾见过。
扈清虚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一双老眼不住地在人群之中逡巡,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忙抓住了一个人,问道:“你家邓将军呢?冯将军呢?沈将军呢?还有那个常先生呢?怎么都不见?”
他问的这几个人都是萧凤林的心腹,与萧凤林都是形影不离的,不过,在军中训练的时候,因为萧凤林身体原因不能时时到场,这些人便担当起监督的职责,从开始都陪在旁边,便是从来不插嘴,也会远远看着。
所以扈清虚想当然的认为,这些人一直都在,也就忽略了他们,此刻发现萧凤林没来,才注意这些人。
见他脸红脖子粗的,被扯住的那人忙道:“小人不知,也许,这几位爷都在服侍殿下?”
扈清虚心中暗自叫苦,他素来知道,这些人若非公布重大事件,是不会全部留在萧凤林身边的,此刻这些人却全都不见了,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萧凤林带着他们逃了!
之前萧凤林的镇定以及所谓的“有后手”“有安排”全都是假的!
扈清虚觉得心口憋了一口气出不来,若是萧凤林在眼前,他肯定会拔刀相向!
但是,有什么用?
他颓然叹了口气,抬眼望着对方气势如虹的兵将,一阵阵泄气。
因为他迟迟不发号令,所以这边的兵将也只是顺势招架而已,并不敢反击,还以为他有什么别的安排。
扈清虚深吸一口气,晃动手中的旗子,指挥并将们反抗,等着自己的童子来回禀。
时间拖延了两刻多钟,小童子果真气喘吁吁回来了,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说道:“先生,没……没找到!屋子里……屋子里是空的!”
扈清虚的眼睛立刻直了,随即爆发出冲天的怒气,几乎咬碎了满口的黄板牙,“好几个萧凤林,竟敢拿爷爷当枪使!”
他不由得恶向胆边生,跳起来站在马背上,高声叫道:“弟兄们!老夫告诉你们一个事实!萧凤林那个无良之人已经抛弃了我等自己逃跑了!弟兄们,他留下我们不过是为了让我们拿性命替他拖延时间而已!弟兄们!这样的昏君我们保他作甚!”
他一边叫喊一边上蹿下跳,一双眼睛四处乱晃,随时都准备躲避不知从哪里射出来的冷箭。
好在他虽然做好了准备,却并没有冷箭射出,于是松了一口气,道:“各位!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老夫是不准备替他卖命的了!老夫投降了!”说罢,从身后扯出一面白旗,高高举过头顶,就准备往大禹军那边冲过去。
方才没有人偷袭他,等到此时他的警惕性降下来了,一支冷箭“嗖”的射了过来。
也幸亏扈清虚骑术不怎么精湛,心情又过于激荡,所以一时不慎,从马上下来的时候站立不稳,身子晃了晃,这支箭便射偏了,没有射中咽喉而是射在了肩头。
饶是如此,他一大把年纪,却也是承受不住的,随着惯性从马上跌落,重重摔在地上,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昏死过去。
小童子忙哇哇叫着过去把他搀扶起来,一叠声询问有没有事。
扈清虚喘过一口气来,更加不忿,大声叫道:“你们都看到了!这小子忒不地道!老子不伺候了!”
说罢捂着伤口靠着小童子朝大禹军那边挤了过去。
听了他这番话,亲眼目睹了这场变故,这两万人便是不想相信也得相信,何况这最后关头至关重要的一战,怎么说萧凤林都该出来的,可是已经打了这么长时间却还没有他的影子,可见是真的逃了!
于是大部分人都跟在扈清虚身后准备投降,因为没有像扈清虚那般事先准备白旗,于是把衣服白色里子撕下来,在手中挥舞着。
剩下的少部分人还想着负隅顽抗,可是这十面埋伏阵没有了扈清虚指挥,又少了主力,便形同虚设,于是要么逃走,要么也跟着加入了投降大军。
萧凤梧这边确实看的目瞪口呆,方才还信誓旦旦杀气腾腾,怎么转眼间就要投降了?
可是眼前的叛军分明都把手中的兵器放下了,赤手空拳,手中挥舞着白色的布条。
扈清虚一看身后越来越多的人,心中一声冷笑,萧凤林你不仁在先,休怪老夫不义!
他踉踉跄跄加快脚步,直奔萧凤梧而去。
当然,他根本就不能近萧凤梧的身,早早就被拦了下来,横眉怒目的士兵喝问:“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扈清虚挥动着手中的白旗,陪着笑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