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三位大臣当中,在启新帝宋英奇面前最说一不二的并不是那位智计百出的杨金宝,而是能够令他满足身心的梅焦。
梅焦又有个别名叫做梅娇娇,他在皇宫之中,甚至比皇后还要得脸,有时候皇后想见启新帝一面,都要他点头同意。
难道说这位木先生走的就是梅焦的门路?
宋天昌这样想着,眼中便流露出几分热切来,若是讨好了姓木的,他在梅焦面前美言几句,甚至不用惊动了启新帝,自己以后的仕途可就更加平顺了。
老实说,这一次他能够来这样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就是因为在无意中得罪了梅焦。
想通了这点,宋天昌对塔里木的态度也就更加恭敬了。
但其实塔里木对他这样的态度转变还并不理解,心中还在懊恼,当初就不该把那些催眠师全都派出去,若是此刻身边还留了一个催眠师,不就很容易能够知道宋天昌心中所想了么?
“木先生,”宋天昌讨好地道,“您知道吧?其实宋某乃是我们宋国的宗室,只不过血脉已经比较稀薄了而已。要按理说,像开罗这样艰苦的地方是轮不到我来的,只是我不小心得罪了人……”
塔里木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来:“只要宋元帅能够立了大功,难道还担心将来的仕途不好走么?”
宋天昌以为他是答应了要替自己求情,也便跟着露出谄媚的笑容来。
塔里木叮嘱道:“方才咱们商量好的事情,你可不能等闲视之,这件事早做早好,若是迟了,说不定便会生出什么变数,到时候,便是我也不能替你说什么好话了。”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宋天昌急忙保证,“我这就派人去做!”
等离开了塔里木,宋天昌一边走一边暗暗腹诽:这姓木的还真不是个东西,连这么阴毒的招数都想得出来!
到底是怎么阴毒的招数呢?
就是让人送信给卢琳,告诉她联军方面愿意归还卢定邦的首级。
别说卢琳是个孝女,本来就迫切希望拿回父亲的首级,单是世俗的压力就迫使她不能不来。
如此一来便可以在人头上下功夫了。
这个人头必要经过特殊处理,里面安放了特殊的东西,等卢琳回去之后必定会给卢定邦举行葬礼,到时候大禹军中所有的重要人物都会列席,而那时候,便是触动这人头上面机关的时候,届时,不必费一兵一卒,便会把对方的大将一网打尽!
其实不管是哪个国家,做事都有自己的底线,你可以割了敌方将领的首级,可以摘了战俘的耳朵,也可以利用这些东西诱敌深入,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但是像这样,把人家的头颅掏空了,往里面安放毒药的事情,从来不曾有人做过,这也太损阴德了!
塔里木自然是不会有这样的顾忌,西域与中原有着截然不同的道德标准。
在西域拿敌人的头盖骨做酒杯,用敌人的头颅当夜壶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很快,宋天昌就把卢定邦的头颅取来,交给塔里木亲自处置。
塔里木做过很多透露,因此手法十分娴熟。
卢定邦应为已经死了很长时间,虽然首级经过特殊手法炮制,防腐防水,但是内里的血肉脑浆什么的其实都已经臭了腐烂了。
打开最外面的一层封蜡之后,这冲天的臭气使得宋天昌差点当场晕过去,急忙捂住口鼻冲出去大吐特吐。
塔里木口鼻上捂着手帕,也事先吃了药,所以还不怎么觉得。
快速把头颅里面的东西清理干净,又往里面填充了与原本的血肉、脑浆等重的药物,并且在其中放了一个小小的沙漏,从鼻孔里牵出一根线来,只要到时候把这根线一抽,沙漏便会自动漏沙。
他计算的时间是三天,三天后沙漏里面的最后一颗沙掉出来,药物的比例便配合好了,到时候这颗头颅便会爆炸。
当然,最后的杀招并不是爆炸本身,而是随着爆炸而散开的毒烟。
这种毒是无解的,只要中了就必死无疑。
做好了这一切,塔里木追问宋天昌:“你确信卢琳会在拿到首级之后的第三天替她的父亲举行葬礼么?”
“这个当然!”宋天昌信心满满,“我都打听过了,西南的丧葬风俗就是这样的。
“好!”塔里木眼睛里闪烁着蝎子一样狠毒的光芒,卢琳,你不是杀了我所有的催眠师么,我便要叫你整个西南来陪葬!”
卢琳已经和援军汇合,双方面每天都会在一起议事,商量如何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小的伤亡,抗衡联军。
因为三国联军目前摆在明面上的只有宋国和开罗的军队,漠北的军队并没有出现,所以还要防备漠北那边的阴谋诡计。
援军的临时统帅名叫蔡和,态度十分恭敬,“这边的情况我们并不了解,所以一应决断还是要听女帅的。您说什么,我们照做就是了。陛下给的密旨就是,过一段时间会再派一位元帅,过来,所以虽然明知道女帅已经很难了,还要请您再支持一段时间。”
卢琳的精神和体力果真是消耗非常大的,但是因为一直绷着一根弦,所以还不觉得特别难支持,可因为前些日子铲除了那些催眠师,如今又盼来了这些援军,她心里的弦一松,便觉得身子有些不堪重负了。
“那些俘虏怎么办?”卢琳晃了晃脑袋,赶走了头脑中的混沌,问道。
“这里是他们的供状,”蔡和把一叠纸推给卢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