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叫道:“七王子还在那里呢!”
班纳已经被眼前惨烈的状况吓坏了,他泪流满面,瘫软在地上,早已shī_jìn,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身父亲被淳于野一刀劈成了两半,随着父亲的惨死,他的复国美梦也随之破灭了。
完了,什么都没了!
他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仿佛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淳于野照着班纳的肩膀踢了一脚:“小子!你起来!”
“完了!”班纳神色呆滞,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死了!都死了!”他从地上跳起来,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我是谁?我是王子!不不不,我是国王!爱卿,见了本王怎么还不下跪?大胆!本王要治你的罪!来人拉下去,杀!”
他嘴角有涎水流下来,却并不知道去擦,反而歪歪扭扭走着,去拉扯一个士兵,“爱妃,本王最疼你了!”
那士兵受了一点轻伤,正在龇牙咧嘴,忽然听到这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急忙嫌恶的去躲闪。
班纳却不肯就此放过来,还在许诺:“你伺候好了本王,本王封你做王后好不好?来嘛!”一边说着一边就去脱裤子。
那士兵差点吐出来。
还是淳于野走过来,干脆利落一个手刀劈下,班纳眼睛一翻晕了过去,扑通倒在地上,也没人去搀扶。
有人问:“元帅,此人该怎么处置?”
淳于野厌恶地看了班纳一眼,不管他是装疯还是真疯,都不重要了,对于大禹来说他是个废子,对于沙匪来说又何尝不是呢?他父亲因为他已经死了,沙匪因为他损失了十来个人,以沙匪的凶悍暴戾,捉到了他他也是死路一条。
“不管他!”淳于野迅速做了决定,“我们回去!其实本来应该在这里休整一番,但是这个地方是沙匪熟知的地方,弄不好,那些溃逃的沙匪还会纠结更多的人过来,我们不能留在这里等着吃亏!”
众人急忙就地包扎伤口,然后清扫战场,把敌我双方的尸首都妥善包好,然后快速撤退。
班纳无人理会,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地上,烈日的曝晒很快就让他出了一层汗,嘴唇干裂起皮,鲜血顺着干裂流了出来。
他哼了两声,清醒过来,一睁眼便是炽烈的阳光,被晃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努力爬起来,叫道:“来人,给本王准备香汤……”
回应他的只有微微的风声,就连他来时骑的骆驼,淳于野也让人牵走驮尸体去了。
班纳爬到了阴凉处,喘了几口气,空洞的眼睛望着天空,半天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来,“完了,全完了……”眼角泪水无声落下。
休息了片刻,他爬起来,来到湖边,一头栽了进去。
却说淳于野带着剩余的人一鼓作气奔驰出去一天,稍事休息之后,继续趁着夜晚赶路。如此这般每天只是在阳光最盛的中午休息两三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用来赶路。
很快,五天后就回到了月华城。
一进城看到自己人,他们跳下骆驼就全部倒了下去。
萧凤梧早已得到了禀告,不过暂时有事不能过来,此刻急匆匆赶了来,急忙吩咐人给他们准备饮水,服侍他们沐浴更衣。
淳于野喝了一气水,恢复了些精神,一手搭着萧凤梧的肩膀,双腿微微发颤,“接连这么多天的急行军可真是够呛……”
萧凤梧命人将这些精兵妥善安置,带回来的尸体也都做了处理,这才亲自扶着淳于野上了软轿,一同赶奔王宫。
淳于野一上轿子,往椅背上一靠就睡着了,到了王宫还是被人叫醒的。
休息了这么一路,他便显得精神了很多,到了大殿里,萧凤梧早已名人准备好了吃喝,还没问别的事情,就说:“你先吃饱喝足。”
淳于野也不客气,把身上的铠甲一脱,只是大概洗了洗手,便坐过去一顿大吃。
吃饱之后,舒舒服服打了个嗝,才感觉真的活过来了,“想必你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没有我说的具体。”
萧凤梧点点头:“我知道你们和沙匪交手了,互有伤亡。”
“是我不好。”淳于野露出伤感的神色,“我们带回来的尸体……绝大多数都是我们的人。是我大意了。若是一开始我们就用雷震子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不会有这样惨烈的结果。
“我以为这世上最精锐的骑兵就是我们的骑兵。可是短兵相接,我才知道,我是太自大了。沙匪根本不容小觑。他们的招数奇特,杀伤力也非常大,而且最善于寻找对手的破绽。
“所以,这一场仗,如果人数相当的话,只怕我都未必能活着回来。”
萧凤梧在他肩头拍了拍,“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什么的都于事无补。现在我们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才能在下一次与沙匪的对战之中处于不败之地。”
淳于野用力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的泪意逼了回去,“好,稍后我们两个来模拟一下当时的情景。对方善于寻找我们铠甲的缝隙,然后伤人,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让军器监再次改良。
“另外,和传闻中一样,沙匪悍不畏死,和敌人过招,都是杀招,只要气势稍弱,都容易被他们攻得没有还手之力。所以在对战沙匪的时候,提升士气非常重要。”
萧凤梧点了点头:“光提升士气是没有用的。他们以命相搏,我们难道也要以命相接?”
淳于野垂头丧气,“这样丧尽天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