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敢!”冯氏大瞪着两只眼睛,神情十分凶狠,“顾烨!你忘了你都对我做了什么事情?!”
顾烨想把这恶毒女人打倒,可是他刚一动,冯氏便把匕首又往他身体里送了几分,疯狂叫道:“你动!你再动我叫你立刻就死!你一定不知道吧?我已经在你的饮食里面下了药,可不是毒,只不过叫你身子发软反应迟钝一些罢了!
“我要让你清清醒醒感受一下我曾经感受过的痛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流失,却无可奈何!”
“冯氏,”顾烨疼痛难忍,龇牙咧嘴,却尽量对冯氏展开了温柔的笑容,“你忘了,我待你是很好的,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我都会满足你……”
“你闭嘴!”冯氏扬手狠狠扇了顾烨一个耳光,“你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对我好?你哪里对我好了?不过把我当成可以任由你随意取乐的窑姐儿罢了!高兴了给俩钱,不高兴了,非打即骂。上一次,我好心好意去搀扶你,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一脚蹬在我肚子上!
“就算你不怜惜我,好歹我肚子里的是你儿子吧?你竟然连骨血之情也不念,当真是畜生不如!
“我在生死之间挣扎了那么多日子,你可曾过来看过我一眼?!”
顾烨嘴唇翕动,“那不是因为我也受了伤……”
“受伤?”冯氏冷笑,“那么请问你,你的腿没断吧?正气堂才有多大,你的屋子离我的屋子才有几步?你眼里没有我这个人就是没有我这个人,扯那么多没用的做什么!”她一边说着,心中愤恨,手中的匕首又往里递了递。
“你知不知道,当我得知我再也不能生养,甚至连个完整的女人都做不成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她泪水汹涌,“我恨不能立刻死了啊!”
顾烨暗道,你死了倒好了,也不至于出今日之事!他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已经开始发麻,那些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来,头也开始发晕,再这么下去,只怕这条命就断送在这恶毒妇人手中了!
过来报信的人都吓傻了,扎煞着手,想上前,又不敢。
而邢氏和周氏的痛呼声就从未停止过。
冯氏仰起脸,泪水顺着眼角流进鬓发之中,“顾烨,这就是你的报应!我没死,我挣扎着活下来,为的就是给你这个报应!你杀了我的孩子,我便杀你的孩子!你害了我,我便要杀了你!凭什么我的孩儿保不住,却要看那两个贱人生孩子?我吃过的苦,我受过的罪,也要让这两个贱人尝一尝!还有——”
冯氏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眸中闪烁着凶光,狞笑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朝着顾烨的命根子斩去。
顾烨吓得真魂出窍,也顾不得许多,忙伸手臂去格挡。但他失血过多,头晕目眩,没能完全挡住,那一刀擦着他的手臂砍下去,伤了他一只子孙袋!
顾烨疼的“嗷”一声惨叫,当场便晕了过去。当真以为自己从此便是个太监了。
冯氏也以为自己得手,举起染满鲜血的双手,仰天大笑。
这时候,顾倾城才赶了来。
邢氏和周氏身边服侍的人发现她们情况不对,一边派人来通知顾烨,一边派人去给顾倾城送信。
本来出了这种事,作为未嫁女儿,顾倾城是不该来的,但是她刚打发人去请大夫,便又有人过来禀告,说是三姨娘冯氏把侯爷给伤了。
于情于理,顾倾城都必须走这一趟。
顾倾城顾不上去看邢氏和周氏,先赶去看顾烨,一进门便看到顾烨倒在血泊之中,冯氏也是满身都是血,正在癫狂大笑。
顾倾城忙叫峨眉:“把三姨娘捆了!”
冯氏把眼一瞪,喝道:“别动!谁敢动,我把顾烨这畜生捅死!”说着把扎进顾烨腰间的匕首“嘭”一把拔了出来,喷溅的鲜血糊了她满脸,越发显得面容狰狞。
顾倾城犹豫了一霎,好言劝道:“三姨娘,有话好好说,何必这般?你伤了父亲,难道你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我才不管那些!”冯氏挥舞着手臂,“我只要报仇,只要报仇!”
顾倾城心神一震,冯氏为了报仇什么都不管了,那么自己呢?
就在她一恍神的时候,峨眉已经快步抢了过去,劈手打落了冯氏手中的匕首,将她手臂反拧,一脚踢在膝弯,冯氏便“哎哟”一声,身不由主跪在了地上。
顾倾城回神,吩咐峨眉:“先带到空屋子里看起来。”又叫人去请大夫给顾烨看伤。
先前张大夫被请去给邢氏和周氏看病,这会儿也才到,诊过了脉,正在提笔写方子,便被柳风催着,“张先生,侯爷那边实在等不及了!”
张大夫看看左右无人,便叫她:“去把黄芪叫来,这里的方子黄芪开也使得。二夫人和四姨娘是服食了少量的砒霜。胎是保不住了,性命倒还无妨。”
柳风会意,拿了张空白的纸假说去抓药,转身去让黄芪开药方了。
张大夫带着小药童,匆匆抱着药箱去看顾烨。
顾烨面色如纸,昏迷不醒,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水浸透了。
顾倾城让明珠朝露替他换了衣服,清洗了伤口,等着张大夫来了才做了进一步的处理。
包扎完外伤,才给顾烨仔细诊脉,越诊脉眉头皱得越紧,诊完脉,到了外间见顾倾城,不住地摇头:“侯爷的伤本来便挺重的,又失血过多,导致昏迷,还有……”关于子孙袋的事却不好跟顾倾城说,含糊了几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