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自然是很痛快地答应了。
徐锦千恩万谢告辞离去。
此后,每日都会亲自送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过来,不管顾倾城吃不吃,她都从不间断。
绿萝便私下问文竹:“你说,那位打的是什么主意?咱们也验过了,这些点心里倒真的没有问题,可她这样总给人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怎么说话呢!”文竹不禁瞪她一眼,“你这口不择言的毛病也该改一改了!”
绿萝伸了伸舌头,笑道:“我就是觉得她不怀好意!”
文竹点了点头:“谁都看得出来她没安好心,不过是要用前面这些没毒的东西放松我们的警惕罢了。”
“这人也忒笨了,”绿萝撇了撇嘴道,“她就不想想,哪怕是她送来的东西是龙肝凤髓,咱们王妃也是绝对不会碰一丁半点的!”
文竹眼睛微微一眯:“也许,她是在等一个机会呢!”
“哇!”绿萝拿肩膀撞了她一下,“文竹,咱俩一起到王妃身边服侍,年纪也一般大,为什么我就没有你聪明呢?”
文竹忍不住笑道:“聪明不聪明都是天生的!”
绿萝瞪起眼睛:“好哇,你挖苦我!”便开始追着文竹打闹。
两个人闹了一阵,文竹笑道:“我那日也这么问王妃来着,是王妃说的,徐锦虽然鲁莽却也不笨,又经历了家变,这心思一定成熟了很多,所以她不会笨到当面下毒,更不会在明知道王妃不会吃她送来的东西的情况下,还是那样锲而不舍地往长乐堂送吃食。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她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能够在下手之后全身而退的契机。”
这个契机很快就到来了。
八月十二这一日,梁王妃忽然到访,只说听闻赵王妃身子不适,所以特意过来瞧瞧。
上门即是客,所以顾倾城也没有将之拒之门外的道理,所以便在大厅里见了梁王妃。
在见面之前特意做了一番伪装,看起来面色苍白,的确有几分病态。
梁王妃一见大吃了一惊,她面色温和,态度亲热,似乎之前在永宁宫中发生的不快从来都不存在。
“六弟妹,你这是怎么了?”她满含关切,就要上来搀扶顾倾城。
顾倾城在文竹和绿萝的搀扶下给她见了礼,然后气喘吁吁的道:“不劳嫂嫂……”直起身来,被扶着坐下了。
梁王妃便殷殷问道:“几日不见你怎的病成这样?”
“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顾倾城举袖掩口,咳了两声,“嫂嫂还是离我远一些,免得过了病气。”
梁王妃早就知道顾倾城其实是在装病,脸上表现出来的关切却让人分辨不出真假,“可别这么说,咱们虽然是妯娌,但我当你是自家妹妹,我真心里是真心疼你的。”
说着说着,她提起手帕擦眼泪:“妹妹,你不知道,你是没有正经婆婆的人,以前先皇后在世的时候就不必说了,除了在皇后面前立规矩之外,我还要到贵妃跟前立规矩,毕竟贵妃才是我正经的婆婆。
“贵妃那个人你不知道,她看起来随和,其实性子最是要强,容不得别人违背她的意愿。
“给她做儿媳妇非常不容易。当然,我不是说贵妃人不好,她平素还是很疼我的,有了什么好东西,也总是想着我。
“如此一来,我便觉得,顺着她才算是孝顺……这不是……”她脸上讪讪的,“这不是便有了上次的事吗?唉,做姐姐的想起来啊,就觉得这脸没处搁……”
顾倾城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唱念做打俱佳的表演。
“妹妹,”梁王妃站了起来,端起手边的茶,走过去高高举起,“噗通”一下跪在顾倾城面前,声泪俱下,“你若是肯原谅我,便把这碗茶吃了,若是不肯原谅我……我……做姐姐的,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就是虚与委蛇么?谁不会?
顾倾城身子一歪伏在了文竹身上剧烈喘息起来,瞧那模样,一口气上不来就会晕厥了。
绿萝也是满脸焦急,对着梁王妃叫道:“梁王妃娘娘,您还不赶紧起来?我们王妃身子本来就弱,再这么受惊,您说能好得了么?”
梁王妃的脸涨得通红,心中又气又恨,她也是从小金尊玉贵的人,何曾受过这样的排揎?何况对方还是个下贱的丫头!
顾倾城还在文竹怀里喘气。
绿萝见梁王妃还在那里跪着,便上前伸手将她搀了起来。
梁王妃已经气的忘记了一切反映,只觉得腋下一股大力涌来,难以招架,身不由主便站了来。
等她一站起来,绿萝立刻松了手。
梁王妃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等她站稳了身子,顾倾城还在那里喘气。
梁王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坐下不是站着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时候,徐锦走了来,一进门看见梁王妃,“哎哟”一声道:“原来王妃有客,妾来的不巧了……”
梁王妃却松了一口气,含笑将她叫住:“这不是徐侧妃?”
徐锦忙进来行礼,“您是梁王妃吧?妾徐氏给您磕头了。”
“不必不必,”梁王妃忙叫自己的丫鬟把徐锦扶起来,“你是侧妃,见了我不必行此大礼,福一福也就是了。”
徐锦忙又蹲身行福礼。
梁王妃伸手将她扶住:“不必如此见外,大家都是姐妹。”
徐锦忙道谢,这才看向顾倾城,脸上不禁露出惊讶之色:“王妃这是怎么了?昨日-妾过来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