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了不算!”卢琳冷冷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方才我是在外面听了一阵才进来的。”
卢力卢震脸上都一阵发热。虽然方才他们慷慨陈词,但其实也掩盖不了卖妹求荣的事实。
“妹妹,”卢力腆着脸说道,“你可要想仔细了!”
“我怎么没想仔细?”卢琳瞪着他们,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们可知道我弄到今天这个模样是拜谁所赐?是开罗人!郑铎就是开罗人的奸细!你们若当我是你们嫡亲的妹子,就听我的话,回去把鼓动你们的人全都捆起来杀了!然后按我的吩咐做事!否则的话,哥哥,休怪我这做妹妹的翻脸无情!”
卢震忍不住叫道:“妹妹!我知道,那赵王萧凤梧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你是不是见色忘义,为了男人把我们全家都舍了?”
“你!”卢琳气的浑身发抖。
卢定邦更是伸出一脚狠狠蹬在了卢震心口。
卢琳强行压制了翻涌不休的气血,说道:“你们知道赵王跟我怎么说的吗?他说‘我萧凤梧从来不畏战,也从不畏惧消耗实力,你们若不服,便打到你们服气为止!至于西南,本王自信将来能够将之重建,比目下要繁盛十倍!到时候,千夫所指的是你们卢家!’”
“那又如何?”卢震爬起来,揉了揉心口,“我们有开罗做后盾,难道还怕他不成?”
“你这个蠢货!”卢定邦简直都快要被他气死了,想要再给他一脚,见他脸上露出畏惧之色,便没能忍得下心去,叹了口气,“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样两个蠢儿子!开罗是君子之国吗?自古以来,国丧之时都是要休战的,可是邢皇后薨了,大禹国丧,开罗不是照旧袭扰边境?
“这样道德沦丧的人,你们还指望着他们信守承诺?投靠开罗?只怕咱们前脚纳了降书,后脚他们便敢对咱们动手!借口多的是,借道伐禹便是其中最合理的一个!
“且不说这个,我们与赵王交战,本来彼时胜负难分。之前可以倚仗咱们地理之优势,他们缺水,速战速决,谁知他们军中竟然有人能在西南这样干旱少雨的地方探出井来!
“咱们没了优势,反而添了劣势!咱们直宜速战啊!
“如今战事胶着,对咱们的消耗更多,你觉得开罗会作势这个铲除我们的好时机?你别忘了,开罗跟咱们姓卢的可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你别听开罗人跟你们说我们之间只有国仇,没有家恨,那都是屁话!开罗人都是死在卢家人手里的!”
卢力卢震兄弟二人面面相觑,面如土色。
卢震忽然疯了一般,跳起来边往外冲去,而卢力则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呆若木鸡。
卢定邦没好气的问:“你兄弟这是怎么了?”
“完了……”卢力喃喃说道,“全完了!”
卢琳心中一紧,伸手抓住了哥哥的衣襟,急急问道:“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
“妹妹!”卢力忽然抓住了卢琳的手腕,声泪俱下,神色极为慌乱,“妹妹,你要救救你嫂子和侄儿们啊!他们说……他们说,让我们先把家眷送过去……”
卢琳不等他把话说完,猛地将他一搡,立刻往外冲去,一边冲一边吩咐自己的女兵,“点兵,追!”
卢定邦气得心口疼,手指打颤,指着长子,骂道:“你还不去追!还在这里做什么?”
“来不及了啊……”卢力泪如雨下,哭的肝肠寸断,“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
卢定邦气怒交加,硬生生晕了过去。
卢力甚至连过去搀扶父亲的力气都没了。
还是屋中服侍的下人过来将卢定邦扶到短榻上安置好,忙着请大夫看病。
卢琳问明了方向,舍出命去狂追。
追了一阵,身边的女兵说道:“小姐,这么追下去不是办法啊!他们走得早,咱们便是跑死坐骑也追不上啊!”
卢琳唇边凝上一丝冷笑:“我就不信在我的地盘上还能放跑了他们!”一提丝缰,带着女兵钻进了山里。
她自幼便在西南长大对大山远比对自己还要熟悉。
她知道一条秘密的山洞,从山洞穿过去,距离边境线就不远了,而从西南到开罗,只有那么一条通路。
女兵们闭紧了嘴巴,紧紧跟随。
那山洞极窄,仅容一人或一马通行,高度也只一人余,骑马都无法通过。
卢琳当先而行,用了足足两个时辰,才从山洞中钻了出来。
又绕过一个小山环儿,便是联通大禹和开罗的唯一通道了。
女兵问道:“小姐,我们要不要去通知边境守军?”
目下她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属于两国之间的真空地带,也就是两方交战之时的战场,所以这里寸草不生,连个遮蔽物都没有。
若是开罗人过来接应,而西南军却不知情,她们这十几个人孤军深入,哪怕是卢琳有万人敌的本领,也是必死无疑的。
卢琳眼中寒芒闪烁,用极其冰冷的语气说道:“不必。此地靠近开罗边境,我就只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女兵们的脸色都有点发白,照小姐的意思,这里距离开罗更近,哪怕是她们发出了信号,第一个赶来的也一定是开罗人!
每个人的手心里都开始发潮。
卢琳带着女兵们一字排开,拦在路中。
又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看到前方路上腾起一阵烟尘,十几匹马中间夹着四辆马车快速驰来。
即便是坐在车辕上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