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要做什么?”萧凤良心头的那点绮念登时烟消云散。
“不知道梁王对你这位弟弟有几分了解呢?”耶律琛不答,反而问道。
“了解?”萧凤良心头升起怪异之感,似乎他从未了解过这个弟弟。最初那是个存在感并不强的孩子,虽然生得极为漂亮,可是生母玉贤妃本来便是个低调到不能再低调的人,所以,连带这位六皇子也不为人注意。
等到年纪渐长,他却渐渐和太子走得近了些,那性子却一****纨绔下去,成日斗鸡走狗不学无术。
可是不知怎的,竟然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员名将。
转眼大家都知道了,那些名头不过是夺得别人的,才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松到头,他便真的成了名震四方的名将了。
而且还是不世出的名将。
大禹开朝以来,有谁能逼着所以彪悍著称的开罗人把国境线生生后撤千余里?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有这样一头雄狮一直在身边蛰伏,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从这一点上来说,当年的邢皇后可就有先见之明的多了,不,也许不是先见之明,不过是她习惯性以己度人罢了,所以一定要铲除各种可能会对太子造成不利的因素。
不,等等!
他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对,似乎邢皇后这么多年来汲汲营营所为的也不是太子,要不然的话这么多年来他不可能不替太子谋一点实权。
许多事情,但是想不明白,但事后这么一想便能看出很多不同之处。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萧凤宸。对啊,怎么把他忘了!
他也是邢皇后的嫡出之子,会不会其实邢皇后真正希望能够继承皇位的人是萧凤宸?
而萧凤宸也的确是个人物。
十八岁才回到京城,如今也不过才二十三岁,却早已是个能够搅动风云的人物。
与它比起来,自己呢?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好容易博来一个贤王的名头,筑起了九尺高台,只差最后一尺便能摸到那三足宝鼎,却不料这九尺高台竟然在一夜之间骤然崩塌。
虽然父皇不曾过分责难,母妃和自己也多方运作极力挽回颓势,可到底已经元气大伤,再也难以恢复到鼎盛之时了。
何况四月初二那一夜,本来万无一失的事情,竟然弄得一团糟,从那之后,朝局似乎变得自己越发看不清楚了,万丈雄心也就此消弭。
可是真的能消弭么?怎么甘心!差不多从自己懂事开始便开始为着能坐上那把椅子而殚精竭虑,眼看着大事将成,却遭遇这般的颓势,怎么能甘心啊!
所以这个时候送上门来的漠北人便成了救命的稻草。
一直以来和漠北的接触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从未想过,自从这位钦差使臣一来到,竟然这般巧妙的变暗为明,是不是说,自己的道路也开始到了峰回路转的时刻?
可是即便峰回路转了,前面的路上还是有一块巨大的绊脚石……萧凤梧。想到在萧凤梧手上吃的亏,萧凤良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痛。
“那么,”他眼神飘忽,慢慢问道,“你打算还对他如何?”
“小王麾下有一位本领高强的巫医,”耶律琛压低了声音,他的声音音质特别一旦压低了便有一种缥缈的感觉,加上他灰蓝色的眸子本身便带了几分神秘,倒像是蛊惑一般,说道,“他有一种特殊的本事,便是把活生生的人变成只听我一人命令的杀人机器。
“与把他当做禁脔相比,我更希望他能成为我的杀人利器。”他诡秘地笑了起来,“玩够了再这般转化。嘿嘿,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武功有多么高强,”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的韬略,不是我看扁你,十个你捆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耶律琛有点怅然的想着,没有遇到他之前,我还不是以为自己是个资质绝高的人?我以为在师父身边十余年,该学的都已学会,而该知道的也已经都知道了。所以才会在师父的饭菜中慢慢下毒。
毒药的分量很轻,而且我们向来一同吃饭,他绝不会发现。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不料那个人从天而降。我也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原计划。
那时候少年心性自然是不服人的,可是你来我往几次之后,却彻彻底底服了输。所以佯作天真,对他崇敬爱慕,为的便是保存自己的这条命,那人太聪明,若是一旦发现我给师父下毒,我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所幸我看人的眼光还不错,或者说我自己骗人的本领已经出神入化,竟然骗过了他。
分别之后,还是一阵阵后怕,可是随着这样的怕也起了别样的心思,若是这样的人能够为我所用,那该多好!
但后来竟然辗转听说他竟然是大禹的六皇子、赵王萧凤梧,那个在铁马关制定出屯田练兵之法的萧凤梧!如今铁马关实力雄厚,宋国根本起不了一丝反抗之心,甘愿往内地收缩三十里。
这个消息还没等消化完,便听说萧凤梧领着靖南军在短短数月之间便收服了卢家军,并且生生逼着开罗后撤边境千余里,对大禹岁纳称臣。
天哪!
可笑皇兄他们非但不知道赶紧团结起来,努力使漠北强大,还一味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势,难道便看不出来,一旦萧凤梧掌握了大禹所有权力,便会对漠北动手?
开疆扩土,称霸天下,是所有男人深深隐藏着的野心啊!
所以在听闻大禹梁王偷偷和皇兄接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