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谷风说了一声,便毫不客气伸指往耶律琥身上点去。
耶律琥哈哈大笑,身上的肥肉乱颤,“好痒,好痒!”
谷风面色微微一变,他是真的不知道,这耶律琥竟然也是为武功高手!
两个人过了几招,竟然不分胜负。
谷风似乎是被激起了好胜之心,两个人便在院子里你来我往过起招来。
耶律琥心中暗道:儿啊,这是父王能为你做到的最大努力了,但愿你那边一切顺利!
两个人足足打斗了一个时辰,谷风忽然冷笑一声,双掌一推。
耶律琥只觉得对面一股巨力涌来,势不可挡,蹬蹬蹬倒退了十来步,站立不稳“噗通”跌倒在地。
因为他耗费了大量的力气,又身体痴肥,一时之间竟然爬不起来。
这时院中陡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手中还拎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扬手扔给了谷风,自己伸手慢条斯理摘掉风帽解开了斗篷。
“你!”廊檐下挂着的灯笼光线明亮,所以耶律琥十分清楚的看到了那人俊朗如天神一般的眉眼,以及唇畔那一抹似有似无的讥嘲笑意,“你竟然……”
“我竟然怎样?”萧凤梧把斗篷递了出去,旁边无声无息出现一个黑衣人,伸手接过斗篷,并且推过来一把椅子。
萧凤梧慢悠悠坐下,再次伸出手去,又有人送过来一杯热茶。
“你……”耶律琥嗓子眼儿似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不仅说话困难,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你根本就……”
“根本就没有中毒,”萧凤梧眉梢一挑,替耶律琥把话说完,“耶律琛从始至终都没有得手过。”
“我……”耶律琥想问“我儿如何”,话到嘴边及时改了,“阿琛呢?你把阿琛怎样了?”他便如同一颗球一样,从地上弹跳而起,直扑萧凤梧。
萧凤梧足尖点地,椅子平平向后滑出三尺远,耶律琥“砰”的落地,把地上砸出一个坑来。
“谷风,”萧凤梧微笑着招呼谷风,“把带给东王的礼物送给他吧,我相信,东王一定非常喜欢。”
“是。”谷风躬身应了一声,抬手一扔,萧凤梧来时扔给他的那个小小包裹便朝着耶律琥飞了出去。
耶律琥尚坐在地上没能起身,忙抬手将之接住,心中隐隐猜到了里面是什么,眼泪不受控制落了下来,手也开始发抖,那包裹上的结解了好几次都未能解开。
最后索性用力一扯,将之扯断,露出里面暗红色的锦盒。
耶律琥的手抖得更厉害,眼泪也掉的更多,模糊的视线里,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把心一横,打开了锦盒。
“啊——”紧跟着,耶律琥发出一声惨叫,两眼翻白,晕死过去。
那锦盒里赫然正是一颗人头,属于耶律琛的人头。
萧凤梧眉头微蹙,吩咐道:“查一查耶律琥和耶律琛的关系。耶律兄弟几个感情一向淡薄,为什么耶律琥看到耶律琛的人头会这般激动?”
谷风躬身应道:“是。”
萧凤梧站起身,接过斗篷自己披好,转身便走。
谷风也不问后事该怎么处理,两人这么多年的共事,已经达成了默契,谷风是最清楚萧凤梧行事作风的人。
他命人把耶律琥送回了驿馆,那颗血淋林的人头自然也一同送了回去。
耶律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了,还没睁开眼睛,先闻到一股血腥气,睁开眼便看到自己怀中抱着的人头,经过一天一夜的变化,人头已经有些变形了,而且上面爬满了黑乎乎的大蚂蚁。
他的眼泪又忍不住了,急忙把那些蚂蚁拍落,仔细检验,虽然肌肤被蚂蚁啃啮了不少,但是真的已经可以断定,的确是耶律琛的人头!
耶律琥抱紧了人头放声痛哭。
他这一出声,下人们才知道他回来了。同时不禁奇怪,不是说这几天都会跟那个什么谷风耗着么?
听见里面哭的实在是凄惨,就像是死了爹娘一样……
下人腹诽着,忐忑不安叩响了门板,“王爷,您……您还好吗?”
“滚!”耶律琥伸手抓起一只枕头丢在门板上,怒吼声惊天动地,“你们给我滚啊!”
下人们不敢再问,识趣地躲开了。
耶律琥足足哭了一个时辰,才渐渐冷静下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萧凤梧和谷风对自己动了手脚,所以自己才会睡了这么久,经过了一夜又几乎一天的时光,这头颅会发生变形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但他们这么做是为了让头颅变形,还是为了让自己醒来看到头颅被蚂蚁啃啮而更加伤心?
耶律琥一念及此,又把头颅捧起来仔细观察,几乎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可是他和耶律琛本来为了避嫌,便很少见面,每次见了面也不至于捧住头看个不停。
此刻耶律琥对耶律琛的身体特征的了解还停留在耶律琛四岁被自己找到那年。
仔细搜寻了记忆,竟发现还是一一吻合的!
他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只不过这一次眼睛剧痛,眼泪似乎也变得流淌缓慢起来,抬手一摸指尖上竟然是鲜红的!
他哭出了血泪!
“萧凤梧……”耶律琥咬牙切齿,“若不把你碎尸万段,怎能令我儿瞑目!”
他快速把耶律琛的首级包裹起来,用漠北的秘法处理一番,看起来便面容如生。
一转头,看到地上还爬着黑色细流一般的蚂蚁,心头大恨,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