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挤成一团,想要挣扎着解开身上的网,谁知道这网越是挣扎便越是收紧,到最后他们十个人像是被包了粽子一般,动弹不得。不过,自始至终他们都没发出过任何声音。
萧凤梧左手一扬,一团粉末飞出,那些灰衣人便一起哇哇痛叫起来。
萧凤梧犹不解气,右手再次抖动,丝网收紧,都深深勒进了那些人的肉里,那些人的痛叫声越来越大。
萧凤梧这才松开手,皱起眉头:“聒噪!”
护卫们齐齐上前,都把这些人恨得牙根痒痒,扬起拳头将之痛揍一顿,直到他们都没有反抗能力了,才过来请示萧凤梧下一步该怎么办。
萧凤梧淡淡地道:“拿水泼!”
两桶冷水泼下去,丝网自动松开,灰衣人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便被护卫们按翻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其中一个护卫把丝网捡起来,擦干净之后,恭恭敬敬双手交还萧凤梧。
萧凤梧漫不经心接过,随手塞进袖子里。
耶律琥过来陪着笑脸道:“多谢赵王仗义出手,要不然的话……”
“不必,”萧凤梧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在本王心目中,你的分量远远不及那几个弟兄!”
他过去亲自吩咐剩下的护卫把死亡的护卫排列到一起,请徐勒帮着买回来棺椁,抬回去厚葬,根本就没有再看耶律琥一眼。
耶律琥忙追过去,道:“赵王赵王!我说,我什么都说!我算是知道了,我在你手里还好些,若是落入别人手中,还不知会落到什么地步呢……赵王,我……”
“本王没心情。”萧凤梧只这么不咸不淡说了一句,抬脚便走。
从这一刻开始,守护在耶律琥周围的护卫不再是毫无表情,他们脸上多了一层厌恶。
耶律琥心中发苦,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凤梧离开。
第二天一早,耶律琥爬起来觉得两只眼睛又酸又涩,拿过镜子一照,发现眼睛上一团乌青。
昨晚他根本就没怎么睡啊!
那些杀手层出不穷,喊杀声响了一夜。
徐勒的嗓子到最后都喊哑了,连哭腔都出来了,可见京兆尹衙门受到的损失实在是不小。
平素耶律琥的早饭十分丰盛,除了清粥小菜之外,还有包子、虾饺等等。
可是今日送过来的只是一碗薄粥。
耶律琥有些吃不下去,来送饭的衙役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还有血迹隐隐渗出,没好气的道:“就这个,你爱吃不吃!若不是养了你这么个丧门星,我们衙门哪能遇到这样的事?你知道老子的兄弟死了多少吗?吃?你还能吃的下去!”
如今虎落平阳,耶律琥也不敢说什么,低着头把一碗粥喝完,拿起手帕擦了擦嘴,一抬头便看到一身青布衣服的谷风远远站在院门口,忙站起来迎出去,笑道:“谷先生来了?请坐请坐。”
“我的来意想必东王已经很清楚了,”谷风开门见山,“所以咱们也不需要废话,之前的条件如果东王答应的话,咱们便坐下来慢慢谈,若是东王不答应,那么也没有商谈的必要了。”
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论体型,耶律琥抵得上他三个,却无论如何都拉不动他。
“咱们坐下说,坐下说,”耶律琥拉不动也只好放了手,陪着笑道,“谈事情也没有站在门口说的吧?”
谷风不说话,只是淡淡看着他。
耶律琥一咬牙:“也罢!先前谷先生提出来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小王能做主的也并不多,不如这样,小王做主答应一半,其余的咱们在慢慢商谈如何?”
“如此甚好。”谷风迈步进去,到了中堂,跟耶律琥对面而坐,从衣袖之中掏出一叠纸来,“我回去之后已经拟出来条陈,东王请过目。”
耶律琥接过来一看,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若是按照谷风拟定这些条款走,漠北固然能够得到一定的利益,但是长此以往,便会大赔特赔,不止是赔本那么简单,几乎漠北每年国库的收入都要拱手送给大禹!
黑心!这谷风太黑心了!
“这……”耶律琥为难地道,“谷先生,这似乎跟咱们之前商议的不大一样啊!”
“的确略有改动,”谷风倒也并不耍赖,“所以才请东王先过目,若是跟之前商谈的一样,那么我便不会请东王过目,而是请你直接签字盖印了。”
耶律琥一口气被堵在了胸口,觉得简直要气晕过去了。
谷风忽然凉凉的说了一句:“真是无趣。”站起身来,转身要走。
“等等!”耶律琥忽然叫道,“谷先生这未免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什么诚意才算是诚意?”谷风面无表情淡淡说道,“还请赐教。”
“这……”耶律琥被噎得简直说不出话来,“我……”
“东王慢慢看,”谷风抬脚便走,“我还有事,过一两天再过来。”
“哎!”耶律琥苦着脸道,“你就这么走了?”
谷风转过身来,皱了皱眉:“东王不是需要考虑么?我给你时间,也不对?”
“对是对,但是……”耶律琥一阵烦躁,忍不住摘了自己的尖顶帽子,抓了抓头发,“但是……”
谷风微微躬身,“东王慢慢看,失陪了。”
走到院门口,忽然又咕哝了一句:“连讨价还价都不懂得,真是无趣!”
这句话被风一吹,刚好落在耶律琥耳中,他大叫一声,气的晕厥过去。
谷风连个停顿都没有,直接出了这个院子,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