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本不该引起两人的注意,但乔鱼却在听到‘宋氏大厦’几个字的时候,无法淡然了。
手里的筷子一僵,她下意识的趋向对面吊着的大电视。
电视屏幕里,新闻播报的记者就站在现场,她的身后屹然就是宋氏大楼。
隐约中,她似乎看到了身后的宋氏大楼中,有一个人被簇拥着走出来。
说是簇拥,实则是被保护溲。
他的旁边围着几个保镖。
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铁灰色西装,英气清贵,甚至逼人。
赫然,就是宋牧衍恧!
“宋氏大厦?”梁宇皱眉,陷入沉思。
他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同样的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思。
他扬起眉梢看向乔鱼,有些诧异,也没有多加思虑,奇怪的开腔“谁胆子那么大,在宋氏顶层自杀?不会就是那个苏可念吧?”
梁宇道出了乔鱼心底的不确定。
她面色微变,没有应声,视线却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视机屏幕。
——“经调查,从宋氏顶层跳下的人,竟是前段时间企业破产并且离异的季氏高层季绯。”
乔鱼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眼前是模糊的,只有听觉,像是忽然间就异常了。
那些声音,她听的真真切切!
“诶?小鱼干,你去哪!”
梁宇并不知道乔鱼与季绯之间的关系,何况,他每天要处理那么多事情,哪里记得季绯这个人到底是哪位。
此刻,他只知道,小鱼干又犯了毛病,半个字也不说,冷着脸就冲出去了。
他还起身想要追出去,可她今天可是跑得异常的快,脚上还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呢,却也已经不见人影了。
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复又坐下,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菜,没了吃饭的心思。
乔鱼一路跑,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季绯?
她刚刚听到的那个名字,真的是季绯吗?
她真的不能相信,季绯竟然会在宋氏顶楼跳楼自杀?
当场身亡……
即便季绯曾经带给她那样的伤害,即便她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情可言,可到底,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曾经还那么亲密。
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方才她在新闻里得知了一个讯息,季绯被就近送到了距离宋氏不远的南华医院太平间……
拦了辆出租车,她的语气里含着颤抖与急躁“师傅,去南华医院!”
…………
出租车在南华医院停下,乔鱼直接丢了一张100的人民币,继而打开车门。
可下车的一瞬间,脚下一崴,险些就要栽倒,强撑着稳住身子往医院里头冲。
司机师傅看着她的背影,想要找钱给她,却最终,只得无奈的摇头叹息。
这世界上,每一天都有生离死别,每一个人,都要经历一次和亲密的人分开。
*
乔鱼询问了人,找到了太平间。
在距离太平间不远处的楼梯拐角,那股死亡的气息就瞬间缱倦了她全身。
她觉得一股阴凉入骨的寒风,萧萧瑟瑟的折磨着人的神经。
同样的,还有女人的嘶嚎。
那声音,快要震破耳膜!
即便许久未见,乔鱼也能听出,那是谁的声音。
那是季绯的母亲——高萍。
小时候在季家,她对自己就一直存有偏见。
她始终觉得,她是季爷爷在外面的私生子所生下的笑私生女,所以每次季爷爷不在家里,她都会变着法的折磨她。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逐渐的拉近了她和季绯之间的关系。
每次她被高萍,关在黑屋子里,季绯总会想办法来陪她,然后给她带吃的。
她想,她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心底刻进了这个男人的名字。
所以即使后来,他对她那样的绝情,她虽然很难过,却也还是默默地接受了。
越是靠近太平间,那股死亡的气息就越是靠近。
空气中让人作呕的感觉,乔鱼恨不得停在原地。
她不确定的喊出那个名字,“……季绯。”
太平间里,她不敢上前,就停在门口。可视线,却看到了那个伏在被白布盖着尸体旁的女人。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高萍瘦了很多。
高萍听到她的声音,视线朝着门外看了过来。
当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错愕,半晌才叫出了她的名字“乔鱼。”
他们很久都没有见过了。
确切的说,自从五年前那件事发生后,他们就从未见过面。
即便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也根本没有偶然遇见。
她想,她和季家,大概就这么点缘分。不大的城市里,如果不是有心,想偶遇都难。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害的!”高萍忽然起了身,直奔着她冲了过来!
她紧紧地揪住了她的衬衫领口,将一腔怒火都洒在了她的身上,言辞犀利也同样的不讲道理!
“当年我就明确的告诉季绯,不能和你在一起!你这样的女人,迟早会害死他。出身不明,性格又怪里怪气的!表面上看着温和,可实际呢?当年季家出事,你一声不吭的收拾东西走人了,季绯离婚的事,和你也有关系吧,嗯?!”
乔鱼自然是和她一样的伤心,但是她的说法,她却不能一声不吭的认下。
季绯和庄晓离婚的原因,她不是特别清楚。
如果不是那两次遇见了庄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