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天霸这一路走的实在是不省心,一到晚上休息的时间,总有那么一股小马贼彻夜袭扰,搞得大家都没得休息的时间。最大的一次损失,竟然被人烧了三分之一的粮草。
一天两天还行,接连十几天的时间,天天如此。他们也试过白天休息,晚上赶路。可是,一到夜里赶路,前面不是出现陷坑,就是被人在水源下毒,损失更大。
没有任何精神头的部队,行进的速度自然更慢。还要不断的派出千人队伍,四处寻找那些马贼的下落,熊天霸真的是烦不胜烦。
又是一夜不安宁,整支队伍的精神头近乎于崩溃的边缘。偏偏这个时候,视线的尽头竟然出现了一支阵容齐整,盔明甲亮的轻骑兵队伍,看上去足有两三万之多!
熊天霸派出斥候,探查具体情况。这边命令队伍,拉开阵势,准备迎战。十几分钟之后,斥候脸色苍白的跑了回来。
“报!大将军,对方的帅旗上写着:驸马都尉,镇北将军张!”
熊向南脸也变得苍白了,极力否认道:“不可能,张子枫如今在东部草原,汇合两万轻骑,正在与赫连兄弟作战,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那名斥候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
熊天霸叹了一口气,道:“没错,一定是张子枫。这个大废物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先用两万轻骑迷惑我们的眼睛,又用马贼拖累我们的行进,扰乱军心,高啊,真是高。”
熊向南是彻底被张子枫给吓怕了,紧张的道:“怎么办?父亲,这可怎么办才好?”
熊天霸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举起手中的长矛,大喝道:“这是我们生死攸关的一战,能不能活着北地与家人团聚,就看我们的表现了。准备迎战!”
士气持续低迷,身心一直处在疲惫的状态下,这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振奋起来的。战阵是成型了,还保留多少战力,真的不好说。
张子枫有意的示威,队伍行进速度并不快,双方进入到作战范围的时候,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
左彪不如尚武情绪沉稳,露胳膊挽袖子的叫嚣道:“将军,咱们冲特么的一阵,两千人够了。”
一直无所作为,甚至始终都没有参战的杂号将军不干了,同时请命,希望能够以一场大胜,为自己铺平擢升的路子。
张子枫目测了一下距离,嘿嘿的笑了,大声道:“今天大家都有肉吃,一战定乾坤,生擒熊家父子送给陛下,赏金赏银升官发财了!”
青山大营向来都是帝国精锐,卫戍帝都。这是光荣的事情,也是憋屈的事情。卫戍帝都就代表着,几乎一辈子都没有上战场的机会,这对精锐来说,没法证明价值啊。
张子枫一句话,嗷的一下,整支队伍变成了恐怖的狼群,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连战马也开始用前蹄刨地了。
“长矛军向前与我冲阵,马刀军殿后,给老子收割人头。大丈夫血洒疆场,建功立业去了!”
张子枫一边呼和,一边举起长矛,两万两千人的轻骑兵快速的重整队形。
“呼!风!”
整支队伍像是射出去的弓箭,呼啸着杀了出去。
熊天霸极为不理解的看着远处扑过来的轻骑兵,自言自语道:“这是小疯子吗?试探性的攻击都没尝试过,就敢以两万人冲五万人的军阵,发起总攻,真是目中无人啊。”
如雷的提升敲打着地面,飞溅而起的杂碎草屑和尘土,更添气势。
熊天霸没时间去琢磨张子枫是不是疯了,呼喝道:“粮车结阵,护住正前方。弓箭手入位,准备阻敌!”
事关生死,精神不振的士兵们快速的把粮车推到队伍前方,阻断轻骑兵的冲锋,弓箭手半蹲下身子,箭头成四十五度角直指半空。
在草原上的半年多,这种场景经历的多了,张子枫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小紧张。抓紧陨铁长矛,用整个身子护住身后非要一起冲锋的赵真真。
嗡的一阵弓弦放松的声音,数千支羽箭从天而降。轻骑兵整齐划一的利用小型护盾挡在头顶,整个冲刺的速度,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张子枫一马当先,两千名铁血团紧随其后。面对横在前方的粮车,陨铁长矛凶狠的戳了出去。
轰!先天剑气全面引爆,足够结实的粮车直接被崩碎,并捎带着砸毁了一连串十几辆车,硬是撕开了一条将近十米的大口子,两万轻骑兵长驱直入。
现在,长矛穿糖葫芦,已经成为这支铁血团的标志性攻击手段。打冲锋的过程,就是穿糖葫芦的过程,而且,还要比谁穿得多,谁穿得精准,要全部洞穿心窝,那才算是过关。
张子枫快速的穿起了十几个士兵的尸体,震碎再穿,目标直指帅旗下的熊家父子。这样的威势,远比曾经在王城与晁明阳一战,更让人胆战心惊。
熊向南差点没吓尿了,拉着父亲的胳膊,急声道:“挡不住了,父亲,赶紧撤吧,站在帅旗下,目标是在是太明显了。”
撤?前军即将崩溃,左右两军正在向这边靠拢,如果中军混乱,这一仗根本没必要打下去了。
熊天霸心口如刀绞,马勒戈壁的,张雄飞狠狠的压了他一头。以为四个儿子争气,能够死死的压住张子枫这个小混蛋呢。没想到,大废物变成了大将军,父子同时压他一头。
至于四个儿子,在人家张子枫的面前,那就是一盘小菜啊。五万对两万,战败了,他们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