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探究更多,便退了出来,在各种器材里面挑了跑步器。
二十分钟后,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气喘吁吁地下来,扶着膝盖喘了几回,抹抹脸上的汗水,捂着胃走出去。刚走到门口便撞上一堵墙,她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捂着鼻子后退:“唔……”她感觉鼻子要流鼻血了。
“小雅?”焦倪琛惊讶,看她狼狈的样子,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她的头发散了几缕粘在脸上,因为胃疼,她顾不得拂过去。焦倪琛两步转到她身侧,扶着她的腰,怎么在家里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小雅在他的扶持下坐到客厅里的沙发上,晴姨听到动静出来,吓了一跳:“我去打电话请医生。”
小雅连忙阻止她:“别打别打,只是跑了几步有点累了。”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体如此不争气,难怪昨天那么容易被人劫走。
焦倪琛见她脸色发白,说了几句话之后眼中泪光闪烁,对停下脚步的晴姨说:“你先倒杯温水来。”他即刻掏出手机打电话请来了医生。
小雅阻止不了他,还有余力想起很久以前他说澳洲的家庭医生不好请的话来,便笑了一下,放下捂鼻子的手:“你看看,我鼻子是不是撞出血了呀?”
她给焦倪琛看了一下,又慌忙捂上,总感觉鼻子里有血要流出来,那阵疼劲已经缓了过去,不如刚才那么疼了。
焦倪琛失笑,拿帕子给她擦了擦汗水,把她的头发捋到耳后,直到她发白的脸红了白,白了红,这才说:“没有,没有流鼻血。是不是很疼?”
小雅听他说得肯定,也觉得没那么疼了,要流鼻血的感觉也消失了,她放下捂鼻子的手,改为捂住腹部,脸上的痛苦减少了很多,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焦倪琛心中一动,她这么相信他的话?眸光深幽之下,他伸手贴住她胃部的地方,问道:“你是不是刚吃过饭又进了健身房?”
小雅仍沉浸在疼痛之中,对他的动作不是很排斥,腰微微弯下,点点头,没有答话。她很长时间没做过运动,身体零件要生锈了,再加上刚吃完饭就跑步,胃部难免消化不良。
焦倪琛不忍责备她,说道:“下次记着,饭后不能做剧烈运动。”说着,他又给她擦了擦汗,手滑进她的手掌下,取代她的手的位置,一下一下轻抚,力道柔和,没有把她弄疼。
小雅这下是真的尴尬了,又不好推开他的手,身体绷了一会儿,眼里却突然噙了泪水。焦倪琛若是她的家人那该多好啊?她又自嘲地笑笑,前几天她还想法设法地要和他离婚,绑架时也想过不能和这个周边充满危险的人长久生活在一起,一个小小的病痛竟让她改变了主意。
人在疼痛或恐惧的时候最容易感动。难怪古往今来,英雄救了美人之后,美人大多要以身相许。
而这疼痛和恐惧,她刚好占了两样。她不禁又假设起来,若是自己离开他,那还能找到一个这样对待自己的人么?
焦倪琛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低着头很沉默,他看不见她的神色,只当她是疼得极厉害了,让她靠着自己的身体,随她怎么调整姿势,只望能减少她的痛苦。
晴姨倒腾了一杯温开水过来,焦倪琛接过水时对她说:“晴姨,麻烦你去外面接一下医生。”晴姨不敢耽搁,连忙应了声,先吩咐保镖有医生要过来,然后她自己亲自下楼去花园大门口等着,就怕门口的保安拦下医生会耽误时间。
焦倪琛先自己试了一口水,温凉适中,才把杯子凑到小雅嘴边:“喝点温水,暖暖胃。”他另外一只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还在给她轻揉。
小雅是看着他做的,只迟疑了一下,就张开嘴喝了几口温水。这时,她想到每次生病时都有父母在身边照顾她,为了让她乖乖打针吃药,莫爸爸莫妈妈承诺这个、承诺那个,后来上了大学离开家乡,离开父母的护佑,第一次生病的时候她悄悄捂在被子里哭泣,之后与同学相熟后,每次生病都有人热心照顾。可与同学相熟直到半年后才有这样真心的待遇。
她与焦倪琛认识不到一个月而已。
小雅把整个身子都靠在焦倪琛身上,如果焦倪琛是真心一辈子能这么照顾她,她为两人的未来努力一把又有何不可呢?
“好点了么?”焦倪琛柔声问道,他的手帕湿透了,而小雅额头上还在冒冷汗,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滚落下来,跌碎在她的碎花裙子上。一时找不到趁手的毛巾,他只能用袖子给她擦汗。
小雅突然想笑,电视上都是女人给男人这么做的,不过,他做起来丝毫不显得违和,反而有种优雅。又一阵疼痛过去,小雅觉得好点了,那种一波一波的疼痛,从胃传递到大脑,像是有一只手把她的胃抓在手心里挤压,又像是海浪冲击沙滩一般,让她纷纷乱乱地想了许多,却被这海浪冲散了,具体想了什么她又觉得模糊了。
脑袋在焦倪琛的白净的衬衫上蹭了蹭,小雅稍微直起身子,抬起头说:“我好多了,不是很疼了……”她还想说什么,却哽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来,只眼里含着泪光看着他的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焦倪琛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她的脸颊:“真不疼了么?你可别忍着,医生很快就来了。”这是一个安抚的吻。
他很自然地说了这句话,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