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到达丁家的时候,丁二夫人已经到了,后者晦涩地朝她点个头,传达丁老太太的话:“倪琛。你丁奶奶说了,结婚前一天新娘子和新郎不能见面,更不能互相到对方的家里。所以。你看……”
丁宅的保安根本不让焦倪琛的车进门。
焦倪琛嘴里一苦,他第一次被人堵在大门外。
小雅与他对视一眼,同样苦笑:“看来是我们失了奶奶的信。奶奶不高兴了。”只让丁大夫人和丁二夫人出来说话,她连面都不露。
丁大夫人笑道:“你们别担心,老家人嘛,不可能真的置气,只是太想念小雅了而已。倪琛,你先回去吧,婆婆正在气头上。小雅快点进去多说几句好话就没事了。”她扫了丁二夫人一眼,别人沉浸在喜庆里。她这个冷眼旁观的人倒是先发现丁二夫人母女与平时不大一样了。但到底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打量小雅的目光就带了点异样。
小雅看向出声的丁大夫人,对上她能看透人心思的目光,心里一阵紧张,压了压目光,回头对焦倪琛说:“母亲说的对,我就先进去了。”
说是先进去,她却要看着焦倪琛的车子离开。焦倪琛无奈得很,不忍心她一个孕妇长时间站着,只得让司机把车子开走。
小雅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眼眶泛酸,感觉她的前路就像车尾带起的尘土一样茫茫然一片,没有方向。
“人都走了,还舍不得哪!”丁老太太发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车子很快消失在道路上,小雅再也看不到什么了,听到丁老太太的声音,连忙转回身,快步走到她面前,耍赖似的非要挽住不情不愿的丁老太太。
“奶奶,我哪是舍不得,我只是尽着丁家主人的本分,送客人离开而已。”
丁老太太果然乐了,装模作样地板着脸道:“这话你今天能说,明天可不能说了!”
“是,奶奶说的话就是圣旨,是金科玉律,我一定牢牢记在心上,一刻都不敢忘。”小雅脸色严肃地道。
丁老太太戳她的额头:“鬼灵鬼精的!不知道跟谁学的油嘴滑舌。”
小雅嘿嘿笑,几句话把丁老太太哄了回来。因为耽误了点时间,大牌的化妆师一边不满地抱怨,一边指挥着手下们动作快点。丁老太太一个厉眼扫过去,化妆师立刻调转枪头把火气撒在助理们的头上。
折腾到晚上,丁老太太又拉了丁大夫人作陪,耳提面命地为小雅补充夫妻之道的知识,当然不是那些带颜色的,而是教她怎么抓住丈夫的心,还教她如果丈夫藏了娇她该怎么应对。
小雅郁闷地听着,心中一阵纳闷,没听说丁老爷子和丁海涛在外金屋藏娇啊,她们哪来的经验?然后又恍然大悟,丁晓晃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末了,丁老太太说:“这些啊,都是从你婆婆那儿取的经。你看看,你婆婆虽然不得你公公的关心和爱怜,但她能在焦家屹立不倒,靠的不仅是她娘家,还有她的手段够高明,从来不触碰焦老先生的底线。你公公见到她,还不是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又感叹着说:“不是我要在你婚前说晦气话,只是天下男子古往今来一样凉薄,有句话说的再对不过,世事难料。当然,你和倪琛与你婆婆公公不一样,不能完全照那个套路来,但你婆婆身上总有可学的地方。只一件,立场要对。”
小雅点点头,心中有些骇然,如果丁老太太说的“经”是焦母的,那焦母可真够狠的,让焦子甫失g的小老婆打掉孩子,生下孩子的失了g的就舀钱把孩子买回来“认祖归宗”,还有些“色衰爱弛”的无子者直接让她们舀钱走人,桌子上金钱交易,桌子下捅刀子。
总之,她从来不与焦子甫当g的小老婆对着干,让焦子甫找不到理由离婚,又让丁老爷子无比愧疚。
小雅想到的却是丁老太太的用心,丁老太太不仅让她从焦母身上学到可贵的东西,还提醒她焦母的狠辣,亦是教她婆媳相处之道。
夜里九点是小雅这位孕妇的生物钟,丁老太太握着她的手舍不得离开,眼里湿==润。小雅心一动,轻声道:“奶奶,我会常回家看看的。我先姓了丁,后姓了焦,这个我不会忘记。”
丁老太太连连点头,催着小雅去睡美容觉,养足精神。
小雅回到房中和丁二夫人碰面,丁二夫人端了碗汤说:“我特意煮了容易消化的汤,你坐一会儿就赶紧睡吧,明天可要折腾一整天呢。”虽有焦娇的那些话在前,可她自认看人不会走眼,焦倪琛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她自是希望女儿过得好,明天的婚礼能够顺利进行。
小雅笑着点头,接过汤喝了,问道:“妈妈,下午顺利么?”
“很顺利。那人穿了快递的衣服,还出示了证件,保安和保镖都没有怀疑。我给了他们首付金。”丁二夫人一说起这事就从心底浮上一阵不安。
“那就好。”
“小雅,这,行么?我总觉得不靠谱。”丁二夫人迟疑着问。
征信社是李碧琳介绍的,可信度应该没问题。小雅许诺的条件非常优厚,不怕他们不守职业道德。
“妈妈,我们先等消息吧。这事很快就能过去。”小雅闻言安慰她,笑笑道:“我心里有数。总之,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丁二夫人被哄回去,小雅松了口气,想起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她烦躁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又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