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冲返回吴悠家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吴谨站在吴悠面前,抓住她衣领一脸狞笑的模样。
这张脸,虽然秦冲是第一次见到,但是因为夺舍了夺心魔能力和记忆的关系,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男人就是那名绿裙女子的父亲!
父亲,在秦冲的心底,这是一个多么神圣的字眼,那本来应该是包含着仁厚,慈爱,和责任的一个字眼。然而在看到吴谨的第一时间,在他的潜意识中却感到了一种冰冷和恐惧。
当然,这份恐惧并不是秦冲本人对吴谨的恐惧,而是在他记忆中,那个绿裙女子见到她的这位父亲时候,每次都会产生的感觉。
但是因为在他脑海中,所得到绿裙女子的记忆并不完整,所以秦冲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和吴悠之间的关系,只知道那个死去的女孩叫做吴菲,而眼前这个身为她父亲的男人,名为吴谨。
不过从吴谨一脸的狞笑中,不用问秦冲也知道此时的他,对吴悠不怀好意就是了。
“把你的手,放开。”
秦冲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吴谨的耳里,让正准备将吴悠拖回房间的吴谨不禁一愣,转头看向秦冲的方向。
看着前方同样是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秦冲,吴谨不禁皱起眉头,冷声道:“你是什么人!我警告你,少管闲事!”
虽然对面只是一个看上去不到二十的青年,身下骑得也只是一头黑乎乎的毛驴,但是吴谨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个青年的出现,实在是太突兀了。
看着眼前的吴谨,秦冲翻身下了小毛驴,冷冷道:“我是什么人,对你来说并不重要,而且这个闲事,我也管定了。”
随着秦冲的出现,吴悠本来已经几乎绝望的心,再次活了过来,她毫不怀疑吴谨在这位秦大哥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看着从毛驴上翻身而下,一脸冷若冰霜的秦冲,尽管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吴谨还是感到一种庞大的压力,以及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让他不禁打从心底的生出几分不安。
吴谨下意识的将吴悠架在自己的身前,用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子,一边缓步后退,一边冷声道:“小子,我警告你,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冲依旧一步步向前走着,尽管步子不疾不徐,但是每一步都下意识的不断加重,冷冷道:“代价?该付出代价的是你!吴谨,我且问你,你还记得吴菲么?”
听到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青年居然说出了自己和自己女儿的名字,吴谨不禁一愣,双眉紧皱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和我女儿的名字?”
不光是吴谨一愣,吴悠也是一样,瞪大了双眼,愣愣的看着秦冲,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两个名字。
在吴谨和吴悠惊诧的注视下,秦冲本来空无一物的手里突然多出了一个石盒,不待吴谨做出半点反应,这个石盒便径直飞离了秦冲的手掌,不偏不倚的砸在他勒住吴悠脖子的手臂上。
吴谨只觉得手臂一痛,“咚”的一声,石盒应声落地,他也同时松开了之前勒住吴悠脖子的右手,紧接着眼前一花,原本和他还有十几步距离的青年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不足一尺的位置。
“吴悠,过来,没事了。”
秦冲将吴悠拉到自己身后,看着一脸惊愕模样的吴谨冷声道:“你的女儿?你也知道吴菲是你的女儿?明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你还想把她卖到妓院里去?”
看着眼前一脸冷若冰霜的青年,吴谨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咽了一口口水,张了张嘴,然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实在是被秦冲的实力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吓坏了。
指了指地面上装有吴菲骨灰的石盒,秦冲冷冷道:“那就是你的女儿,今生有你这样的父亲,简直就是她最大的不幸,现在带着你女儿的骨灰,在我面前消失!”
说罢,秦冲转向吴悠,轻声道:“没事了,回家吧。”
虽然秦冲准备让吴悠立刻离开这座城市,但是毕竟此时还有外人在场,他准备等到进了吴悠的房间,再单独将储物腰带中的那一万玄币的钱票给她。
至于吴谨,在秦冲眼里根本就是个连垃圾不如的货色,但是不论如何,他毕竟是已故的吴菲的亲生父亲,正所谓落叶归根,将吴菲的骨灰交到他的手里,也是秦冲唯一能为那名无辜沦为夺心魔容器的女孩所作的事情了。
因为惦记奶奶的安危,吴悠什么也没说,默默的点点头,快步返回了家的方向,瞥了一眼面对着装有吴菲骨灰的石盒,呆若木鸡的吴谨,秦冲在心中叹了口气,也跟上了吴悠的脚步。
然而当秦冲跟着吴悠走进房间,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本就感到压抑的心情,不禁变得愈发愤怒。
凌乱不堪的地面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脖子上有明显勒痕,眼珠外凸的老妇人,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而在这名老妇人死不瞑目的脸上,却带着一抹似乎是欣慰的笑容。
死不瞑目和欣慰,这本来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情况,却偏偏同时出现在秦冲眼前这位老妇人的脸上。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吴悠,只觉得眼前一,到底还是发生了。
吴悠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紧紧咬着嘴唇,缓缓的,一步步的朝她的奶奶走了过去,伸出颤抖的手掌,帮奶奶闭上了眼睛,然后轻轻将吴氏渐渐失去温度的上半身抱在怀里,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