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瞭杉的神情有些落寞,脸上写满了悲伤。停了一会儿之后,强忍住即将要掉落下来的眼泪,转过身子,像是在对乐无忧说,又像是在对着自己说:
“你见到花漾,她竟然没杀了你?”
紧接着又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
“罢了罢了。你能寻来此地,也是与我有缘。都随我进来吧。”
瞭杉说完,也不管好奇的两人,便自顾自的向前走着。身后。戴明朗瞧着正欲抬脚往前走的安苏默,又瞧了瞧身后跟着的乐无忧,犹豫之下,还是问出了口:
“安苏默,你难道就不好奇,花漾是谁么?为什么乐无忧会认识她?”
安苏默淡淡道:“不。与我何干?”
戴明朗心中本来还存着一丝希冀,可是硬生生的让安苏默这一句话从头到脚给泼了冷水。
心中实在是为乐无忧抱不平。乐无忧辛辛苦苦的为她去寻草药,甚至是受了那么多的伤,也吭都不吭一声,可是他安苏默呢?从来想的都只有自己,何时想过除了自己之外的人?
难道一句关心的话,说出口就那么难吗?
“安苏默,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戴明朗正欲将事实告诉安苏默,却被身后的乐无忧伸手拽住。
索性停下来,并肩跟着乐无忧一同走,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拽我干什么?你看他那一副高高在上,不问世事的样子,还真是王爷做惯了,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么?
什么时候都只顾着自己,从来不了解别人的感受,甚至连你为他受了伤都不知道!都说人心是肉长的,我看他的心就是石头做的!冷血无情!你别拦着我,我要把事实都告诉他!凭什么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就可以一副没事儿人一样!”
戴明朗气愤的说完,想走过去,可乐无忧就是不松手。
“别去……别告诉他,我没事的。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没痊愈,不要让他担心我。”
转头瞧着乐无忧猛对自己摇着头,心似乎又抽痛了一分。
你总是为他着想,怕他生气,怕他担心,怕他受伤。可他何曾为你着想过?他若是有心,若是在乎你,又怎会连你受了伤都看不出来?又怎么会只急着赶路而不管你身体如何?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戴明朗瞧着这么为安苏默着想的她,心中忽然十分烦闷,索性快步往前一边走,一边说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说就不说,以后你们的事,我再不参合了。”
乐无忧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戴明朗是怎么了?为什么最近一直奇奇怪怪的?
三人随着瞭杉走了好久,终于走到了一座看起来类似花园的地方。推开木桩做的门,里面是各式各样十分珍贵的奇花异草,百年难见的药材。
只见瞭杉挥了挥衣袖,两只晶莹剔透的鸟儿便衔着一株草迅速的飞过来。瞭杉张开手掌,那两只鸟儿将草放在她的手心里面,飞走了。
转身。
本要寻找乐无忧的身影,目光却忽地落在了安苏默的身上。心下奇怪。这男人明明气场这样强大,自己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戾气,可仔细探寻过去,他的身上却一点儿修为都没有。明明只是一介凡人罢了!为什么?
“你,把面具摘下来。”
瞭杉忽地伸出手,指着安苏默,说道。
在场的两人皆是一愣。
“你想干什么?”安苏默反问道。
自己实在……不愿让人见到自己的眼睛。
“别问这么多废话。想要让眼睛和常人一样,就赶紧把面具给我摘了。”
瞭杉十分不耐烦的说道。
一句话戳到安苏默的痛处。顿了顿。抬起手,放在面具上犹豫了几秒,还是轻轻的摘了下来。
面具摘下来的那一刻,在场的三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安苏默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的皮肤很白,就像绝大部分的文人一样,但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
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你……你的眼睛……”
乐无忧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瞪大双眼瞧着安苏默一蓝一红的眸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安苏默的眼眸暗了暗。里面溢满了掩饰不住的哀伤,默默说道:“我早就猜到,你们会是这种反应。”
还是会害怕的吧。毕竟自己不是妖,不是神,而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就算是妖、神,也从未像自己的眼睛这样过。
“好漂亮……”乐无忧回过神儿来,慢慢凑到安苏默的面前,说道。因为安苏默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头,乐无忧站在安苏默的面前,踮着脚,细细的打量着安苏默的双眼。
安苏默闻言一愣,低头看着乐无忧真诚的眼睛,心中不知究竟是感动还是诧异。
慌忙推开了乐无忧。站在一边儿尴尬的咳了咳,不自然的说道:“瞭杉姑娘,可否开始了?”
“恩。”
瞭杉听罢,急急收回了目光,将手中的隐灵草轻轻一捏,草药便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