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风云“咻”的合起折扇,闭目片刻后张开,伸出手指朝逍遥左使及西门雪点了点,随即手指上扬连指屋顶两处,两人会意点了点头。
风声骤起,西门雪与逍遥左使腾身纵起,“喀喇喇”连声破瓦而出,只听屋顶刀风嗖嗖、呼喝纵跃、拳掌如风,左使及西门两人已与来人交上了手。
藏身在榆树树干枝叶中的人见屋顶上三人战做一团,只见西门雪的双刀被屋**出的光线映的时亮时暗,但其去势及刀风令人心寒,招招狠辣犀利之极;而逍遥左使的拳掌雄浑刚烈,身法灵动异常,每每出拳拍掌尽数朝来人的必救之处招呼,招式诡异难测。
来人面对两个一流高手的一前一后凶狠夹击显出些许被动,但凭着雄浑的内力及高超的身法堪堪应对丝毫不落下风,只见此人鬓须飘逸青衫旋摆,激斗中冷笑道:“两个打一个吗?老夫怕了谁来?屋顶破了两个大洞,不怕下雨淹了屋子湿了床被?”
只听英风云在屋内叫道:“你个阴魂不散的楚笑天,有种的下来打!夜猫子般上人屋顶叫嚣算哪门子好汉?”
楚笑天笑道:“老夫从来不自称好汉,叫怪客倒比较恰当…好掌法!好刀法!…下来就下来,你们人多老夫就怕了不成?”说话间身子一沉,“喀喇喇”声响中直落屋内,竟是破出了第三个大洞。
逍遥左使与西门雪愣了愣便各自从方才己身破出的洞口急落下去。逍遥左使整个身子刚刚落入屋内忽觉一只脚挟着罡风扫向下盘不禁大惊,急忙在半空中做出“鹞子翻身”避开那只脚,落地时失了分寸险些扑倒在地,仗着应变奇速才朝地上拍出一掌勉强站定。而西门雪则见一只大手直向自己的脚踝捉来吓出了冷汗,急忙弯腿屈膝随即双刀朝下疾砍,却见那只大手见捉不到脚踝便一掌拍向自己的膝盖,而此时双刀还在上方哪来得及迫开那只手,急切中慌忙躬身收腿闪避,但仍然被指尖刮到了膝盖侧方,而那只手却在双刀落下之际迅捷异常的抽了回去,而自身却被指尖带的滴溜溜直转,落地时踉踉跄跄趔趔趄趄的好不容易才站住脚跟,形态狼狈至极。
楚笑天收回大脚大手,轻挥衣袖负手而立,动作之利落潇洒令人叹为观止。
正在屋内两人被楚笑天弄得狼狈不堪之际,隐藏在榆树上的身影如大鹏般自枝叶丛中飞出,轻轻落在屋顶,双脚踩在瓦面上犹如踩了一团棉絮般毫无声响,那人轻轻俯下身顺着破洞朝内张望,屋内的光线照在俊逸秀气的脸上,正是鹰啸剑肖翊。
俯望屋内,肖翊心道:真是奇了怪了,为何我每次密访逍遥派都能碰上楚笑天?难不成此人成天在逍遥派左近打转进行乐此不疲的骚扰?
楚笑天环视屋内,只见数十人正瞪着双眼看向自己。
此时屋内不下四十人;手持折扇的英风云、急急喘息的逍遥左使、稍显萎靡的逍遥右使、呈苦瓜脸的东方瑞、手持双刀面色惨白的西门雪、略显憔悴的南宫轩、横肉虬髯的北堂忠、茫然若失的陈陆生及另外八位舵主;此外是劫轮教六师徒以及碧波岛两堂的十六七人,外加从外急急奔进的四个守卫。
楚笑天微微一怔道:“哪里来的这许多人?一个个奇形怪状獐头鼠目不伦不类,英风云,你个妈巴羔子的难道开戏班不成?”
英风云面带愠色道:“楚笑天,我向来敬你是江湖武林中数得上数的高手,此前一旦提起你的名讳便在楚字后面加上大侠两字,却不知为何三番五次的到敝派来兴风作浪?难道逍遥派与你有何仇怨?”
楚笑天呵呵笑道:“大侠两字楚某愧不敢当,英掌门抬举了,却不知我那乖宝贝的好夫君;老夫的臭女婿又与你们有何仇怨?动不动便扬言要杀了他?就算当爹的同意,我那乖女儿与凝妹也不会同意啊!”
英风云怒道:“何来乖啊臭啊,爹啊妹的?你当此处是茶官吗?竟敢到此胡言乱语戏耍消遣?”
楚笑天止住笑面现寒霜道:“你不断扬言要杀了老夫的臭乖女婿鹰啸剑肖翊,难不成我楚某就此听任不理?”
“哦?”英风云“唰”的打开折扇说道:“原来你楚笑天是鹰啸剑的岳丈大人?”
楚笑天“嗯!”的一声道:“此话中听!”
英风云冷笑道:“正愁如何找到鹰啸剑杀了呢,你这个岳丈大人来了正好,擒住你,还怕鹰啸剑不乖乖过来领死?”折扇一合喝道:“给我拿下了!”
逍遥派的一众人纷纷上前将楚笑天团团围住,眼看一场厮杀即将展开。
肖翊寻思道:虽说楚笑天并非我肖翊的岳丈大人,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涉险却置之不理。
转念间伸手悄悄拿起数颗瓦砾碎块。
一声爆喝,屋内已然动手,肖翊早已瞧准方位,扣住碎瓦块的手臂探入破洞内左右飞扬,只听“噗噗噗”连声数响,屋内登时漆黑一片。
只听英风云怒极叫道:“何人打灭了油灯?”
屋门早已在英风云的暗示下被逍遥派的门人关掉,而且即使开着门,门外悬檐而挂的气死风灯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只见屋内噼啪乱响,闷哼惨呼声连番响起。原来屋内一众逍遥派门人见忽然灯灭暗黑,担心伤了同伙而不敢随便出手,怎奈楚笑天却没有一个同伴,一阵摸黑乱踢乱打,霎时便伤了许多人。
英风云急道:“快将屋外挂着的风灯取下拿进来!”随即喝令道:“各人站好门口窗栅方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