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瑞右手捂着左肩膊,鲜血自指缝中汩汩流出,右手探至面前高莲玉姣美的面颊,轻轻抚摸着说道:“莲妹,让我去吧,只要你答应我好好活着,心中记挂着我,我东方瑞便死也瞑目了。”
“不!瑞哥,我们一起拼了命,不见得输给了这姓肖的小贼!”
“我又被人称为小贼了。”肖翊暗想着看了看曾经亦称呼过自己为“小贼”的飞雪,见飞雪的望向自己,当发觉肖翊向她望来,倏然面现红晕悄悄低下了头,两人似乎想到了一处。
只听东方瑞说道:“掌门身受重伤,如今我逍遥派已成为众矢之的,而你又存有众多对头,许多人不夺你性命势难罢休,我们纵然不输给姓肖的又如何?哼…哼哼…我们不输才怪!既然如此无论如何亦不能留得命在,还是由我东方瑞来抵命,换取莲妹的宝贵人生,想必肖少侠言出必行,既然他允诺我们两人中有一人能活命,必当保全莲妹之命。”
“不!”高莲玉悲声道:“瑞哥,我莲玉从前亏欠你的太多太多,还是由我来抵命,即便如此亦难抵消瑞哥对莲玉一片深情、真情及恩情,瑞哥,你答应我,好不好?”
众人闻见两人真情流露的对话。不由齐齐动容。
“啪啪啪!”肖翊收起剑拍的巴掌脆响,爽朗笑道:“好!不错!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高莲玉就算是女浪子…这这…女汉子吧,难得真情倾注,东方兄,祝贺你终于抱得心上人而归,我肖翊答应保你们二位离开此处,希望从此远走高飞,双栖双宿白头偕老!”
东方瑞凝注肖翊片刻,微不察觉的点头,轻声说道:“鹰啸剑肖翊果然了得,东方某今生谨记于心,保重。”说罢携着高莲玉便欲离去。
“且慢!”、“慢着”两句话几乎同时爆出,只见五条人影先先后后纵起高跃,随即纷纷落在东方瑞及高莲玉身前,赫然是逍遥派左右二使及三大堂主。
东方瑞将高莲玉拉至身后,来回巡望一眼五人,视线最终盯注在一向与自己感情笃深的逍遥左使,惨然道:“卓兄,我们兄弟最终必须翻面动手吗?”
逍遥左使迅快的巡望了一遍逍遥右使及其他堂主,苦笑道:“东方兄,你我虽然一向交好,但派规使然,小弟身为左使实在身不由己。”
东方瑞深深的望了眼逍遥左使,缓缓点头说道:“卓兄所言在理,兄弟明白。”侧首道:“莲妹切勿动手。”说罢双臂一抖,但听“仓啷啷”一阵脆响,二十钢镯左右各半的显现在东方瑞的双臂上。
与此同时,西门雪与南宫轩唰唰声中各抽出双刀与双剑,北堂忠则将身后的齐眉棍摆至身前呼啸声中已摆开架势,而逍遥左右使向不使任何兵刃,毫无动静的面朝东方瑞站立。
眼看一场一面倒的大战即将爆发,场中虽剑拔弩张却寂然无声。
正当众人屏息凝注之时,忽听足底如故意拖踏般的“嘀踏…嘀踏…”之声既缓缓且清晰的传入各人耳畔,寂静中倍添诡异。
肖翊足底拖着地缓缓走至东方瑞面前,缓缓转过身面朝左右二使及另外三堂主,冷冷说道:“本爷允诺让他们二位离开此地,你们没有听到吗?”
语气虽然低沉迟缓,但其满含威严的气势令五人身不由己的各自倒退两步,面面相觑之下各自盘算该继续后退还是挺身上前,当真是进退两难。
肖翊冷笑道:“当真没有听到吗?本爷重复话语之时便是宝剑出鞘之刻,难道非要本爷重复一遍不成?”
五人十目相互望了望,各自在彼此的目光中发现了极其复杂的情形;愤怒、恐惧、坚毅、怯懦、决绝、彷徨间夹着无助与迷茫。
肖翊的右手紧握住鹰啸剑剑柄,剑身缓缓探出寸许,剑刃反射光亮,射出丝缕耀眼的光芒。剑身随着出鞘微转,一道光线缓缓掠过前方诸逍遥派人众的身上,逍遥派诸人如遇鬼魅般纷纷后退,犹若那一缕光线即是剑刃,划过身上便非死即伤,直至光线掠过才长舒一口气,却仍自惊魂未定。
“唧~!”的一声响中剑刃出鞘半许,逍遥派众人齐声惊呼疾速后退,怎奈门框虽大却容不下如此多人同时而出,竟似以一双巨手挤捏一群小人儿般稍一停滞便狂泻而出,前仰后跌、前赴后继之下滚作一团,一时间狼狈不堪混乱至极。
“哈哈哈哈”一串凄厉的狂笑尖啸传来,众人愕然侧首观望,只见乌秋雨疯笑而罢言道:“全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与我乌血剑教作对,便是此等必定且应当的下场!杀!统统给我杀!杀的一干二净片甲不留!”
众人耸然动容,而一干乌血剑教教众齐齐亮出兵刃,眼见一场洒血狂屠即将上演。
正在此剑拔弩张、血战一触即发之际,只见肖翊微一掠步转过身,背对着正门及逍遥派人众,向着乌秋雨说道:“乌前辈,小子肖翊已然答允送东方堂主伉俪下山,逍遥派终是与东方堂主一同前来,恳请乌前辈看小子一个薄面,放他们下山吧。”说罢躬身一鞠。
“笑话!”乌秋雨冷哼道:“那是你与他们之间的事,与我何干?凡在我教圣地撒野之人,休想生离此处!”
肖翊皱眉道:“前辈是说…小子肖翊正在撒野?”
乌秋雨横眉倒竖怒道:“你待怎样?别以为你小子与我有恩,本座就处处迁就与你,你若胆敢捣乱,亦难逃一死!”
肖翊面现寒霜双目圆睁,捉住鹰啸剑的手握得咯咯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