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楚与于贵禄在屋内等了许久亦未等来崔镖头,甚至始终未曾有人来叩门。
屋内有一具死尸难免心情异样,两人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令人倍感压抑。
再过得许久,传来有人匆匆走近的脚步声,随后是轻轻的叩门声及话语:“司徒少侠、于兄弟,快开门,我是崔皓轩。”正是崔镖头的声音,于贵禄急忙上前开门。
崔镖头进得门来望向肖雨楚,肖雨楚连忙站起,却见崔镖头一言不发的走过来坐在桌边,待于贵禄倒了茶水后拿起茶碗一干而尽长舒了一口气。
肖雨楚暗觉不妙,只是紧张的望着崔镖头缄口不语。
于贵禄望了眼肖雨楚说道:“崔镖头,事情办理的情况如何?是否棘手?”
崔镖头再次叹一口气道:“确是有些棘手。”随即望着肖雨楚道:“死了个青楼女子,原本付些银两便可轻易应付,但如今却非比寻常,因为‘胭凝楼’乃常州官府的一位重要人物所开设,怎会付些银两如此轻松?正所谓人命关天,官府岂会轻易放过?”
于贵禄闻言面现苦涩皱眉望向肖雨楚。
肖雨楚望了眼于贵禄,心中更感不安,于是道:“崔镖头,那么现如今如何处理此事?”
崔镖头垂首沉吟片刻,随后抬首道:“司徒少侠,您还是赶紧逃走吧,一切罪责由‘古腾镖局’一力承担。”
肖雨楚拍桌而起断然道:“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崔镖头及各位镖师虽然与小可萍水相逢但仗义疏财照顾有加,小可岂能临危逃避,将罪责加戴于众位的道理?小可一人做事一人当,崔镖头切勿教小可陷入不义之境。”
崔镖头动容道:“司徒少侠,人命关天,不可意气用事!”
肖雨楚摇头道:“不可,此举万万行不得,由小可独自担当此事,崔镖头无须再行多言。”
崔镖头痛惜的望着肖雨楚片刻后颓然叹气。
于贵禄微一思索说道:“崔镖头,难道此事真的再无可行的妥善之法?”
崔镖头想了想道:“崔某在常州官府里有一个远房亲戚,只是久无来往,崔某亦不愿此位亲戚牵连入人命之案,但如今已顾不得那许多,我们筹集重金后送于此人再苦苦相求,或许有一线生机。”
于贵禄闻言道:“如此说来亦只有此计可行,崔镖头,我们便如此这般行事吧。”
崔镖头望了眼肖雨楚,深深点头道:“好,于兄弟,这就请你前去召集所有弟兄,将所携的一切银两及值钱之物尽数收集,为了司徒少侠,无论如何也要勉力一式。”
肖雨楚不由热泪盈眶,眼见于贵禄匆匆离去便当即朝崔镖头深深一鞠道:“崔镖头,此大恩大德小可永世不会遗忘,从今往后只要是古腾镖局及崔镖头的事,小可便风里去雨里来,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以答谢此番救命之恩。”
崔镖头喜形于色,忙上前相扶道:“自家兄弟,何必如此计较?难不成瞧不起作为兄长的崔某吗?”
肖雨楚忙道:“小可乃是高攀,岂会瞎了眼瞧不起?”
崔镖头忙道:“兄弟言重了。”
正在此时忽听紊乱嘈杂之声由楼下大堂传来,两人不由大感诧异凝神倾听。
只听有人道:“你们古腾镖局不是两位镖头吗?另一位镖头去了哪里?”
一名趟子手道:“崔镖头因有要事在楼上厢房内,两位有何事尽可与弊镖局的曾镖头商谈。”
又听先前言语之人呵呵笑道:“此处乃是青楼,那位崔镖头在楼上厢房之内有何要事?”顿了顿说道:“那好,这位曾镖头请随我们移步,我们便去楼上商谈。”随后便听到数人脚踏木板台阶之音。
崔镖头皱眉喃喃道:“曾镖头为何不阻止他们上来?”
果然听到曾镖头说道:“两位壮士有事便在此处相谈如何?何必劳动二位大驾?我们自会请崔镖头下得楼来。”
“不必了。”那人冷冷道:“托镖行镖之事在大堂里商谈成何体统?”说话间数人已然抵达楼上厢房近处。
“司徒兄弟稍待。”崔镖头说罢急忙出门而去。
眼见一众人朝自身所在的厢房走来,发现为首的两人黑巾蒙面,其中一人似是当日斩杀“李云飞”之人,崔镖头讶异中忙迎向前去道:“不才崔某在此,不知两位壮士有何指教差遣?”
两人中一人道:“尊驾便是崔镖头?”
“正是。”崔镖头答道。
两人互望一眼,当日刺杀“李云飞”之人点点头,那人朝崔镖头走出的房门手臂一摆道:“我们便入内详谈。”
“这…”崔镖头面现难色不知所措。
那人道:“崔镖头为何如此?难道房内有何秘密不成?莫非是金屋藏娇?”说罢举步便行,崔镖头欲行阻拦苦于一时想不到理由,眼见两人入内,只有朝曾镖头现出苦笑便硬着头皮跟随而入。
两人见到房内赫然见到肖雨楚不由微微一愕,肖雨楚亦自站立当地呆呆望向两人。
忽然两人齐齐“咦?”了一声,显然是发现躺在一角落不知死活的女子。
这两人自是风星与琵星。
崔镖头面现苦涩之际,风星与琵星两人互望一眼,随即望了望肖雨楚及身后古腾镖局众人。
风星当即走近女子,俯下身细细查探,随后转首问道:“此女为何死去?是何人下的手?”
古腾镖局众镖师纷纷互望不曾作答,肖雨楚望了望众人朝风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