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茹等一行五人所租乘的船只在大海上足足搜寻了大半日,直至天色将黒才不得不返回。
回归途中,五人尽皆心头沉重默然无语。
柳思晨看着海上远处层层重叠的乌云说道:“起风了,看来今晚海上还要有暴风雨。”
肖雨茹闻言紧蹙秀眉贝齿紧咬着下唇,不觉间眼眶已微红。
芝草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白桦亦随着大声恸哭,柳思晨走至肖雨茹身前怔怔流着泪,肖雨茹伸手为柳思晨拭去泪水,随即将柳思晨拥入怀中。
“九幽天王你奶奶个熊!都是你害的!”司空涧大骂了半天,见到所有女子都在哭泣不由受到感染,当即一屁股坐在船板上忿忿不平的以手背擦拭眼眶。
柳思晨忽然脱离肖雨茹的身躯随手拔出长刀一个箭步踏上前将刀刃架在艄公的脖颈上娇声喝道:“不许回去,再往深海里去找,若找不到你也别想活命!”
那艄公受到惊吓面色惨白,哆哆嗦嗦的道:“姑娘,夜里深海的风浪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思晨道:“若继续寻找,你或可赌运气活命,否则本姑娘一刀将你的头颅砍下来,看看你如何赌运气续命!”
艄公当即跪倒在地惨声说道:“姑娘饶命啊!”
“思晨!”肖雨茹轻声喝道,见柳思晨满脸悲戚的望向自己不由顿生怜爱,柔声说道:“将刀收回吧。”
司空涧忽然自船板上蹦跳起来道:“杀了他!我来操船!”
“你闭嘴!”肖雨茹娇叱道,随即望向柳思晨说道:“这位船家以操船为生,家中想必亦有年迈老人及妇孺,我们如何可以为自己的私欲而让他陪我们一同送命?”随即望了望亦自痛哭不止的白桦及芝草叹口气道:“即便侥幸不死,此趟出海将成为这位船家一生的梦靥,我等如何心安?”
“可是,楚哥哥和紫莺姐姐他们…”柳思晨说到此处便难以接续,嘴角一扁做出欲哭的样子。
肖雨茹柔声道:“还是让船家往回赶吧,听说舢舨上设有两把桨,楚儿和紫莺说不定已经划回了岸边,只是与我们的船只错过因此没有瞧见呢?”说道此处,肖雨茹感觉心头一阵绞痛,话虽如是说,连自己都觉得这番话纯粹是自欺欺人的安慰之语。
泪眼朦胧间,仿佛听到大海远处的阵阵雷声及如冤鬼呜咽般的凄厉风声。
※ ※ ※
紫莺将脸藏在肖雨楚的肩怀不肯再抬头、
起初紫莺被天海雄伟磅礴的气势震慑,恐惧畏怯之下情不自禁的投入肖雨楚的怀抱,回过神之后发觉自己投身男子的怀抱,羞涩与无措纷乱交集,但如今经过互诉衷肠、山盟海誓后已然确定名分,当然毫无顾忌随性而为,将无助与恐惧之情尽皆依赖至此男的肩怀之中。
肖雨楚虽然轻拍紫莺的俏背柔声安慰,但眼看着风雨即将到来心内无比恐慌,望着越积越厚的乌云,感受着逐渐加强的冰冷凄风近乎绝望的四下环顾,忽觉双眼一亮叫道:“看!娘子快看!那一处有一船只!”
紫莺急忙起身朝肖雨楚所指方向凝望,只见远处海平面上有一模糊不清的巨型船只影像,若非忽明忽暗的灯火,紫莺几疑那只是绝境之中神志错乱而产生的虚幻景像。
“喂~!”两人情不自禁的的站起身双臂疾挥纵声高喊,但忽然同时醒悟到如此作为乃纯粹的徒劳无功,在风声凛冽的大海之上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巨船之上的人听得见才奇怪至致。
“如何是好?”紫莺双手捉住肖雨楚的左臂摇晃着急道:“楚儿快想想办法!”
肖雨楚急急思索,心想如此远的距离如无论是拖船行进或是踏水前行均难以在短时间内办到,拖船行进当然难以持久,万难追及巨帆吃满风的船只,若是踏水前行或是潜水或可勉强追上,但若时间久了,将紫莺长时间独自留在舢舨上,在逐渐暗黑的海面上随风随波漂流之下届时即使返回但能否早寻到紫莺亦毫无把握。
紫莺在旁只是急声催促,肖雨楚心想:女儿家在危急之中无法静心思索对策,只懂得连声催促急上加急添乱。
若换作往常,肖雨楚如此作想定然做贼心虚的窥望紫莺的眼色,但此时哪有余暇顾忌自己所想会否引起紫莺的恼怒?左右探望间既然灵机一动道:“将你的剑给我!”
紫莺闻言连忙拾起放落在舢舨之上的奇形短剑交给肖雨楚。
肖雨楚接过后抽出自身腰间的长剑,张开双臂运力交击两把剑,只听“当!”的一声火星四溅。
紫莺面露惊喜之色之时却听肖雨楚说道:“火花过于微弱,但若运力过度亦存剑身断折之虞,那也顾不得了!”随即双臂疾挥,两剑密集交击,但听“当当”之声连绵不绝,点点火星在两剑交击之处频繁迸现。
紫莺一面望着肖雨楚的动作一面不停的察看远处的巨船有无反应,但那船只许久不见异常,甚至隐隐感觉正自逐渐远离。
“楚儿!此法行不通!那艘船好像更远了!”紫莺焦急的说道。
肖雨楚闻言望了望忽然轻喝一声高高纵起身形,抵达最高处双剑疾交,“当当”的急响声中火花四下迸溅,随即施展轻身之术落至舢舨,足尖轻点舢舨之后再次高高纵起,火花四溅中只听“叮!”的一声响,待肖雨楚落至舢舨时长剑仅余下半截,喘息声中望着右手中的那把半截剑说道:“用力过猛,这柄破剑折断了!”
紫莺只是呆呆望着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