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天冥星与鬼星连夜逃至一片密林,确定没有追来的敌人之后才寻了一处比较隐蔽之处坐下休息。
鬼星咳嗽连连之后急剧喘息着说道:“魑星魉星两兄弟呢?”
天冥星颓然靠着一株大树剧烈喘息着并未答话。
“他们两人到底如何?你快说说看!”鬼星双手紧紧捉住天冥星的一条手臂手臂急切问道。
“他们两个兄弟…死了。”天冥星言罢泪水已夺眶而出。
虽然早已知晓是注定之事,但心中原本存有着一丝侥幸之念,如今得到天冥星肯定的答复之后鬼星再也无法掩住心中的悲痛,一声嚎叫之后转身朝着一株大树疯狂击打,树皮爆裂树干震荡,一片片树叶如秋日落叶般纷纷飘落。
天冥星与鬼星,鬼星所统率的魑魅魍魉四星,加上天朗星及王星,王星所率领的琴瑟琵琶四星,外加风星、云星,天星堡众星共计一十四人,原本均是来自中原各地失去亲人的孤儿,自小由刘叔叔及英叔叔收留,两位叔叔与四位美貌的婶婶将他们抚养长大。某一年孤儿人数达到了十四人,其中最大的十一岁,最小的则只有八岁,自幼失去亲人的相同遭遇使得大家同病相怜情投意合,两位叔叔便联袂教导武功,期间偶尔还可见到刘叔叔的公子刘任世,大家依照年龄均称刘任世为大师兄,大家情投意合从小到大亲密无间。八年之后,刘任世建立天星堡,而十四名孤儿亦已长大成人,遂被列入天星堡成为堡主刘任世之下的朗队冥队十四星。
他们虽偶有矛盾且时有争执,但自小在一起一同成长,彼此之间完全如同亲生兄弟一般,如今情同手足的兄弟为了保全大家而慷慨赴死,死状又如此惨烈不忍目睹,怎不会令逃脱的一众兄弟悲痛欲绝、愤恨难当?
歇息许久之后,天冥星只觉饥渴难忍,望了望鬼星欲行相询,却见鬼星垂下头一动不动,一双手却一直紧紧握住剑鞘剑柄,显然未曾全然平息心中的悲痛与怨怒,便叹了口气站起身,仔细观瞧一阵周围便朝一处行去,而鬼星却恍如不见。
天冥星?着密林的下坡行了一段,发现前方树木稀疏地势转高变为上坡,行至坡顶借着星光朝下方俯望,却见下方半山腰处有一颇为宽广的房舍院落,站立此处可隐隐闻到随着山风?着山势幽幽飘来的檀香味道,依照情形此处似是一座寺庙。静静观察了一段光景之后,天冥星缓缓攀下抵达一处围墙之外,轻推一扇木门发现并未自内插上门闩应手而开,蹑手蹑脚的掩入门内见有一丝淡淡的饭菜香味自右侧飘来,走至近前倾听片刻后掀开门帘,借着自窗栅泄入的幽暗光线发现内里有一张巨大的木桌,相对着的墙边好似是灶台,天冥星心下暗喜道:此处应该是厨间,找找看有无可供食用的东西。
灶台上架有两口大锅,探首仔细观瞧之下发现一口锅内依稀是少许炒熟的青菜,而另一口锅内则是白乎乎的稀粥,察视一遍周围便随手取过一个木盆,以一只硕大的木勺将稀粥及青菜一股脑的盛入木盆内,随后又拿起一个大碗自水缸内舀了一大碗水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出了后院之门,继而悄悄按原路返回抵达鬼星所在之处。
鬼星坐在原处好似一直一动未动,见天冥星抱着一只木盆及大碗而来不由微感错愕。
“吃吧,没有勺子将就些。”天冥星说道。
鬼星呆了一阵便将剑鞘放在一边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水,随后两手并用吃食,看来亦是颇为饥饿,两人眨眼间将小半木盆的稀粥青菜吃了个干净,随后以身畔的宽大草叶将手擦拭干净便倚靠着树干休息,丝丝入髓的悲痛之中两人都不曾再有言语,劳累困倦之下不久便各自酣然入睡。
天色蒙蒙亮时两人先后醒来,天冥星攀上大树顶端四下瞭望,见远处三五成群的几队异族武士四下走动,其中有两队人则朝两人所在的密林而来,两人再不敢停留继续远离,途中鬼星将王星捎信的信鸽重新放飞,信鸽自然携着鬼星的书信朝天山飞返而去。
两人寻了一处山洞隐居,昼日里便乔装改扮混入市集或城郭探听武林动向及消息,无意间听闻有一淫贼出没于附近城郭及村落,被掳或被辱的尽是练有武功稍具姿色的女子,身为除暴惩恶为己任的天星堡之士天冥星及鬼星岂会充耳不闻,当即明察暗访探寻踪迹,稍有眉目之后矛头渐渐指向空灵寺,亦正是天冥星与鬼星夜间偷食食物的寺庙。
自此两人不分昼夜轮流蹲守监视空灵寺,间或悄悄回到天星堡查探,直至见到魑星与魉星的坟墓之后才刻意找寻有无堡内独有的示讯暗记,终于由鬼星发现琴星与瑟星在一处留下的暗记才知晓堡主的到来,但因空灵寺的监视一刻也不得松懈耽搁,才由已轮换过的鬼星前来会见柳思仁一行三人。
柳思仁听罢鬼星的叙述后说道:“若真是天宁寺的叛逃孽僧所为,更加不能放过,不但要除掉为祸江湖的恶贼,也不辜负天宁高僧仁生大师的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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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雨楚与俞清柏遥遥见到敌踪疾速追摄,到了一处城郭却失去了踪迹,只有一大队行商人群缓缓进入城内,两人猜想那逃遁的几人必定混入商旅人群之中,因商旅之中亦有不少异域之人且形色各异,混在其中掩藏行迹混入城去自是再巧妙不过。
两人只好放缓脚步不漏迹象的进入城中,岂知待入得城内才察觉敌人早已遁去行迹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