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便浮现出淳亲王微微笑着的脸,雪兰伸出手去,要触及这张脸,却在离得极近时才看清,眼前之人并非淳亲王,而是一直冷着脸的盛信廷。
雪兰的手一僵,盛信廷却笑了起来。那笑真比春花还要绚烂。雪兰像置身于氤氲之,再回眸时,两个人皆不见了。花香更浓,叫人闻着甜到了心去。
忽然,人额头传来了一股疼痛,一直蔓延到雪兰的心间,雪兰一下子睁开了眼,却见自己面前就是马车厢的车板。她不由得扶上了额头,雪兰额头竟然磕出了一个筋包。
雪兰痛得吸了口凉气,转头看向一旁,洛璃已经倒在马车里,似睡着了。而她的嘴角,还挂着笑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雪兰只觉得浑身发软,马车帘子却在这时挑了开,跟着六小姐去后面马车的南月跳了上来。南月一见雪兰清醒了过来,急忙禀道,“小姐不好了,这花香不对!”
“怎么回事?”雪兰就觉得浑身发软,却并未想到花香上去。 南月也不答话,上前来提起雪兰的两只手,叩住她的虎口,猛然按了下去。
又是一股钻心的疼痛,疼过之后,雪兰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比原来好了许多,已经不像刚刚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
不等雪兰来问,南月已经极快的道出了原委,“小姐,刚刚闻到这花香时,六小姐就缩成一团,奴婢就觉得不对,六小姐如同疯了一般,又哭又闹的。奴婢原以为烟翠是按不住六小姐了,可是奴婢后来发现,烟翠眼皮直打架,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奴婢这才惊觉不对来。刚刚就是我逼停了马车。现在两辆马车的车夫都睡着了。”
“六妹妹呢?”雪兰听了南月这话,更加担心起来,她第一个想到了六小姐。
南月忙道,“我和六小姐说让她等在马车里,我马上接您过去。”
雪兰咬了咬唇,那么就是说,连南月都不知道有这种药!
雪兰更是没见识过药力这样强大的花粉,竟然能让人闻到就想昏睡,“我们定然是被人算计了,快想法子离开这里。你去把六妹妹背了过来,你架着马车,先往梨湖那边赶,许是能遇到淳亲王他们,我们就有救了。”
南月从怀里掏出个瓷瓶,拿出一些黄白色如油的东西就搽在了雪兰额头上。南月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如第一次见雪兰一样。“小姐,许是已经来不及了,奴婢现在能做的,只能是保全了您。”
“不!六妹妹不能……”雪兰的话没说完,就听到马车外有了响动。南月席间雪兰别说话,她把车帘撬开一道缝,顺着这道缝,南月看到有几个骑马的人已经到了马车这边。
南月俯在雪兰身边道,“小姐别做声,等一会儿他们若是敢上前来,我便动手。”
可是,还不等南月动手,后面马车上传来一声尖厉的叫声,六小姐已经掀起马车帘子跑了出来了。
“快救六妹妹!”雪兰哪里还能顾得了自己,她催促着南月去救六小姐。
南月迟疑了一下子,还是冲出了马车,向六小姐这边而来了。
马车外打斗声响了起来,雪兰挑起帘来向外看去,只见南月一面拉住并不配合的六小姐,单手还要对付五个男子,五个男人手个个都有剑。
雪兰替南月捏了把汗。
南月虽然武功高强,身边有个六小姐,对方的人也是有些武功底子,南月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雪兰急忙回身,先按起洛璃人来。
洛璃是被疼醒的,她刚想叫疼,发现自家小姐堵着她的嘴。雪兰把手指压在自己的唇边,低声道,“小点声,南月正和外面的人打呢。”
洛璃听了这话,脑的晕意早已荡然无存,她猛然坐了起来。
雪兰的声音压得更低,“现在南月能缠住几个人,却保不齐一会儿也能缠得住。”
洛璃怔了片刻,马上有了主意,“小姐,要不我引开他们,您快跑去向淳亲王求救罢,此时离着梨湖并不远,淳亲王定然会来帮小姐的。”
若是往常,洛璃这个法子自然最好,可是现在……雪兰摇摇头,“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只有靠自己。”
“靠自己?”洛璃不知道该怎样靠自己,外面有那么多男人,她和小姐加上南月,清醒的三个还全是女人,怎么和人家抗衡?
洛璃一仰头,就见雪兰正把湘裙卷到腰上,露出里面白色的绸裤。雪兰卷成裙子,已非洛璃第一次见,她不由得哆嗦一下,怯怯的问道,“小姐您又想干嘛?”
雪兰已经把头发极快的辫起一个辫子,她手持辫梢,道,“我去驾马车!”雪兰说完,把辫梢咬在口,挑起车帘把车夫向后一推,车夫被推到车厢里。雪兰从车夫的手上拿起缰绳,银牙紧咬,辫梢上极淡的香味传到雪兰的口。雪兰此时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自己的头发,她提鞭猛chou马背。
原本,马儿被花香薰得已经昏昏欲睡,猛然间背上受了这一鞭,马像疯了一样跑了起来。
雪兰已非第一次驾着马车,两次都是在紧急之时。她死命的抓住了缰绳,左手用力,勒住了马儿的左嘴角。就是这么一下子,雪兰便觉左手如被要截掉了一般。
马儿吃疼,向左转过转去,直冲向难解难分的南月和几个匪人。
南月早已留意了这边跑来的马车,她见马车跑了过来,抱起六小姐便向后跳了去。马车冲散了匪人,雪兰朝着南月大喊着,“快上来,南月!”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