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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琢进了正房来,急急的向雪兰禀告,“**奶,奴才已经打通了关系,您现在就能去见大爷。 ”
雪兰忙站起了身来,“城门那边打点好了么?”
韩琢点头,“**奶放心,我们一会儿不坐府里的马车,去兵马司是走南门,奴才打通的是北门,纵是被查出来,一是没人会想到是咱们,二是不会以为去兵马司。”
韩琢做事,雪兰一向放心,“你去外面候着,我马上来。”
韩琢退出正房,雪兰这边就叫王嬷嬷拿来了自己的披风,洛璃帮着雪兰穿上披风,雪兰便道,“南月和韩琢跟着我就行,洛璃你等在家里罢。”
“**奶,天都晚了,叫奴婢跟着您罢。”洛璃哪里放心得下雪兰。
雪兰摇了摇头,“我知晓你不放心我,可是去城外兵马司,并不适合多带人去。”
洛璃心里也明白,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心来,“那……奴婢就等着您!”
雪兰笑了笑,扶着南月的手出了门。
眼见着雪兰走出门去,洛璃合上了双掌,扬头朝着南方,口念道,“老天爷保佑大爷**奶罢!”
漆黑夜幕之下,一辆寻常人家的马车从将军府的角门处缓缓跑了起来。雪兰坐在马车里,南月坐在她旁边。韩琢连车夫都没用,自己赶着马车向城北门。
果然,城门口的兵卒见了韩琢很快打开了城门放了行。
韩琢赶着马车,从北门又绕到了南面,沿着官道向城外赶了去。
雪兰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是很久很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韩琢的声音在外响起,“**奶,到了。”
南月撩起车帘,先跳了下来,才转身扶着雪兰下了马车。
雪兰下了马车,就见眼前是一处用砖砌起的围墙,围墙正是两扇极大的门,门紧紧的闭合在一起,院内没有一点声息,如同无人所居一样。
韩琢上前叫门,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那人似乎知晓是韩琢,只道了句“进来罢”,韩琢回身向雪兰招手,南月扶着雪兰走进了大门。
走进兵马司的大门,一个兵士把雪兰和主仆引到一排矮房前,把南月一拦,“只许一个人进去!”
雪兰看向韩琢,韩琢朝着雪兰点点头,“**奶,大爷该是就在里面,您进去瞧瞧罢,奴才们候在这里。”
雪兰从南月手上接过盛信廷的衣服,进了矮房里。
矮房里原来是一间间的牢房,里面虽然也算上得干净,但是和将军府没法子比。雪兰皱着眉,一面走在兵士的身后一面在心感叹:盛信廷从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就算是在南征北战时,他为一军首领,吃住不会比别人差,那么这几日盛信廷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越往里面走越暗,雪兰的心跟着也沉得越厉害。
前面的兵士站了住,雪兰朝着里面的牢房看去,只见牢房里有一把掉了漆的旧椅子,一张简单得木**,牢房的墙上只有一个极小的窗口,窗口旁立着高大的身影,那个背影正背对着牢门,负手而立。雪兰只看那白皙的指结,就知道是盛信廷。
即使在这样肮脏的牢房里,盛信廷的身影依旧挺拔,白袍虽有褶皱,却给他孤独的身影添了笔孤胆英雄的落寞。
雪兰不等兵士说话,已经奔到了牢门口,她扒着木栅向里面喊道,“子晏!”
听到了雪兰的声音,盛信廷转回身来,嘴角扬了起来,一抹笑意在他俊朗的脸上呈现出来。盛信廷几步来到木栅前,他从木栅的缝隙握住了雪兰的手。两只手相携的一刹那,两个人的眼圈都红了起来。
“兰儿!我猜你会来的。”盛信廷望着面前的雪兰。
雪兰伸出了颤抖的手,抚上了盛信廷的面颊。“才一日不见,你的脸色就差了很多……”雪兰的眼泪再难控制,簌簌落下来。
“只有一会儿的功夫,你们有什么话快说罢。”领雪兰进来的兵士,一转身,高喝一声,便离开了。
盛信廷按住了雪兰抚上自己脸颊的手,缓然一笑,“你别担心,我没什么事。我就是怕你多思,现在你毕竟不是一个人了。”盛信廷的目光落在雪兰的泄上。
雪兰的脸贴着那炽热的掌心,任泪水挂在嘴角,“我知晓,我知晓我是别人的娘了……”
“可是你还是个孩子模样呢,”盛信廷伸出另外一只手,摸掉了雪兰脸上的泪水,“兰儿,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给你。”
雪兰扬起脸,见盛信廷一脸肃穆,知晓此事定然不小,“是什么?”
盛信廷望着雪兰好半晌,才开口说道,“我得到消息,皇上会派我去东塞御敌。”
雪兰抚在盛信廷脸上的手就是一僵,她马上想到最可能的一种情况,“是不是……从此后让你镇守东塞?!”
盛信廷望着面前**晶亮的双眸,轻轻点了点头,“镇守的将士,从来不许带家眷……”
雪兰死死的咬住了唇,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她早听闻得说东塞荒凉,领近蛮地越国,越国人粗鲁却极善战,东塞没有盛信廷的势力,盛信廷此去凶多吉少!
雪兰眼前浮现出脉脉黄土的情景,泪水落了又涌。
都是因为她,因为娶了她这个妻,扬贤帝才不肯放过盛信廷的,都是因为她……
“不!我不许你去!”雪兰哭出声来,抓住了盛信廷的手,死死的握着,直至指节发白。
从嫁给盛信廷以来,她笑她嗔她恼她娇,却从没像今日一般,哭得如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