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观察着他,不说话。
他又快速地翻了翻书:“我看看,页码有没有装错……”
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他把书放进了旅行包里,还在上面拍了拍。
接着,他看着季风,突然说:“他们都睡着了吗?”
季风说:“你指谁?”
余纯顺说:“你们的人啊。”
季风说:“都累了,肯定都睡着了。”
余纯顺说:“怪不得这么安静……”
季风感觉这个人有问题了,她看了看令狐山,令狐山始终盯着余纯顺,并不看她。
余纯顺又看了看季风,说:“我死的时候,你多大?”
季风说:“10岁。你怎么……这么说话?”
余纯顺说:“很清楚啊,你10岁的时候我就死了。”
季风说:“你真的死了?”
余纯顺说:“是啊,我现在终于一清二楚了,我死的地方是东经90°18’44",北纬40°34’34",我本来应该朝右拐,朝西走,顶多走3公里,就可以到达我埋水和干粮的第一个宿营地。可是,我走过了湖心t字口,朝南偏东方向走了,在判断方向上产生了致命的失误……”
季风说:“那你现在……是什么?”
余纯顺再次呵呵呵地笑起来:“要是你们挖开我的墓,会发现我在里面躺着,当然了,现在只剩下骨头了。那么,你说我是什么?”
季风说:“你想干什么啊!”
余纯顺继续笑:“我在罗布泊等了你们17年,非常寂寞,你说我想干什么呢?”
季风站起来,想跑出帐篷去。可是,门帘被扣上了,并且余纯顺就坐在帐篷门口,庞大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阴冷,像个死人,他低低地说:“你别想出去了。也别想喊,只要你一叫,我会立即扭断你的脖子。”
季风全身发软,好像都不会跑了。
这时候,不知道哪个帐篷里有人出来了,余纯顺指了指季风,眼里射出狼一样的绿光,他在告诉她——不许轻举妄动。
季风盼望听见我的声音,却不是我,是孟小帅,她咳嗽了一声,并没有来季风的帐篷,她好像打开车门取了个东西,然后又回到了帐篷里。
季风急得都快哭了。
她再次看了看令狐山,令狐山依然瞪着余纯顺,眼睛里似乎要喷火了。
季风感觉自己在做梦,令狐山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也没有任何举动!
她要吓死了,一步步躲到了令狐山的旁边,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晃了晃,提示他要反抗。
余纯顺站起身,一步步走过来,他的身体无比高大,看上去令人窒息。
令狐山说话了,声音在微微地抖:“你要害去害别人,不能动她。”
余纯顺摇了摇头,说:“轮到她了,这是她的命。”
令狐山说:“我不会让你这么干的。”
余纯顺停下脚步,蹲下来看了看令狐山:“小伙子,你在说什么?”
令狐山说:“除非你杀了我。”
余纯顺说:“噢,看来你爱上她了……”
令狐山没说话。
余纯顺说:“你只能跟她举行冥婚了,我给你们主持婚礼。到时候,给你戴上黑礼帽,穿着马褂长袍,胸前挂着大红花……”
然后他又看了看季风,喜眉喜眼地说:“给你穿上黑衣黑裙,蒙上红盖头,也戴上一朵花,白花!不过,必须把你绑在木桩子上,不然你就立不起来,拜不了堂……”
令狐山突然像豹子一样冲起来,撞向了余纯顺,余纯顺轰然倒地。
他慢慢地爬起来,对季风说:“你喜欢的这个人不是人类,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