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了看,果然有一双清晰的脚印,图案有点类似方孔铜钱。
我说:“应该是我们中哪个人的吧?”
张回摇摇头:“绝对不是。”
我说:“你看过大家的鞋底了?”
张回说:“这个人应该在50岁上下。”
我说:“你怎么知道?”
张回说:“我是警察,我修过足迹学。”
我的心再次提起来:“你说说看。”
张回蹲下去,说:“年龄大的人,脚后跟踩的更深,你看这双脚印就是。他不高,大约1.70米,这是从脚长和步长看出来的。另外,我判断这个人是个跛子,这双鞋印一深一浅。”
接着,他站起来,说:“这个人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我们营地,他转悠了一阵子,然后鞋印又消失了。”
此时,我对这个张回变得半信半疑了。
我和他顺着鞋跟方向朝前查看,寻找它的来历,离开营地,走出几十米,盐壳地变得坚硬,鞋印不见了……
我们返回营地之后,我跑到布布的睡袋旁,她已经醒了,我说:“你把望远镜给我用一用。”
布布从背包里拿出望远镜,递给了我,问:“怎么了?”
我说:“一会儿再说。你把大家都叫起来。”
我“噔噔噔”地跑出去,顺着房车的梯子爬到顶上,举起望远镜,慢慢转动看了一圈,荒漠无边无际,空无一物。
大家都起来了。
白欣欣从房车里走出来,仰着脑袋朝我喊道:“楼上的,干什么呢?”
我从车上下来,问大家:“中午有人没睡吗?”
大家互相看了看,没人说话。看来所有人都睡了。
我又问:“你们谁的鞋底是方孔铜钱的图案?”
魏早说:“我都不知道我的鞋底是什么样的……”一边说一边把脚板翻过来看。
浆汁儿警惕地问:“发生什么了?”
我不想隐瞒了,说:“你们看,地上多了一双可疑的鞋印。”
大家立即低头查看,转眼间,表情都变得严肃了。接着,有几个人开始看自己的鞋底。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鞋底是什么花纹的。
我说:“大家别看了,坐在地上,我来看。”
接着,荒漠上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大家一字排开坐在地上,把鞋底亮出来,我趴在地上,一双双查看。
没有一双鞋底是方孔铜钱的图案。
最后,我也脱下鞋子,把鞋底翻过来,给自己看,也给大家看。
当然也不是我的。
太蹊跷了,这里是无人区,谁会光顾我们的营地呢!
我问大家:“谁中午换过鞋子?”
号外举手。
我说:“你睡觉之前换的,还是醒来之后换的?”
他说:“睡——睡觉之前换的。”
我说:“你拿来看看。”
号外跑回去,拿来了另一双登山鞋,我看了看鞋底,花纹相差甚远。
我说:“这双鞋只有走过来的脚印,而没有离开的脚印……”
白欣欣说:“什么意思?”
我压低了声音:“你们站远点儿。魏早,你跟我搜查每一辆车!”
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了。
魏早迅速从口袋里抓出了那把刀。
我对浆汁儿说:“借我用一下。”
浆汁儿明白我要借什么,她有点不自然地看了看我,然后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她的刀,递给了我。
首先,我和魏早走近了切诺基,从两侧同时拉开了车门。
没人。
我们检查了每个车座,又趴下来检查底盘,没有藏人。
接着,我们以同样的方式,检查了三菱帕杰罗,悍马,路虎卫士。
最后,我们走近了房车。
白欣欣说:“刚才我和衣舞睡在里面!”
我没理他,和魏早一起爬上去,仔细检查每个角落。没有藏人。
下来之后,我嘀咕了一句:“真他妈怪了……”
魏早说:“现在怎么办?”
我说:“全部上车,离开这个地方!”
于是,大家紧急收起睡袋,分别上了车,一辆接一辆地开走。
在车上,张回和浆汁儿一直没说话。
我从反光镜看了看浆汁儿,她对着窗外,使劲眨着那双黑亮的眼睛,就像小学生被某道算术题难住了。我知道,她在思考那双鞋子。
终于,她说话了:“能不能是这样的……”
我再次从反光镜看了看她:“你说。”
她说:“那双鞋印早就存在了。中午,我们正巧在那个地方驻扎,只是没注意到这双鞋印。”
我说:“亲,这么大的无人区,不可能那么巧。”
如果真像浆汁儿说的那样,就如同一个人在无尽的大海上漂浮,碰巧遇到了另一个人也在大海上漂浮……
浆汁儿说:“那地方是个低洼处,又比较平缓,我们选择它作为休息的地方,别人也可能啊。”
我说:“荒漠的风这么大,就算他留下了鞋印,很快就被沙土抹平了,怎么可能那么清晰!”
浆汁儿说:“说不定,他是今天早晨才经过的。”
我说:“谁敢单身一人穿越罗布泊?”
浆汁儿说:“也许,他的团队在继续朝前走,只有他一个人停下来了,休息了一阵子,很快又追上去了。”
我不再说话了。
这双鞋印太诡异了,实在找不到合理的解释,那么我只能屈从于这种解释了。
过了一会儿,浆汁儿突然说:“你听过网上流传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