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渐大,淅淅沥沥。
边子期赶紧撑起了那把骚包的红伞,见燕陌琛一眼扫来,下意识的解释道:“这伞好用,遇事儿能够杀人防身。”
“嗯。”燕陌琛淡淡的应了声,一双深不可测泛着暗涌的眼眸幽幽地凝视着她,似笑非笑,“你无需解释,本王明白。”
额……她好像是不应该解释的,这解释好像让他多想了。
她讪讪一笑,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便无趣的朝着四周张望了眼,陡然发现不时有人偷偷朝他们看来,而且一个个眼神都意味不明,当下她便觉得很是不舒服,整的好似她也红杏出墙一样,她抿抿唇,迟疑小许道:“小皇叔,子期真没什么事要问了,您老要是有什么事儿要交代,那便是直说的,咱们这么耗着好像也不妥。”
燕陌琛眉眼微动,不急不慢道:“你在怕什么,流言蜚语?”
嗯。
她不假思索的点头了,但当瞧见他眼神骤然阴沉下来时,也甭管他到底是在介意什么,赶紧摇头。
“人言可畏……”一丝低沉幽然的声音从他薄唇间缓缓溢出,那幽邃的眼眸里神色也变得更加的深沉,似缭绕着红尘纷杂,久久地盯着她,好久才又道,“你可回去了。”
此言一出,边子期整个人顿时来精神了,满面笑容的迎上他那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神:“小皇叔,再见。”
燕陌琛微颔首,缓缓而语:“还会再见。”
边子期闻言,嘴角轻轻抽动了下,僵硬地笑了笑:“小皇叔说的是,小皇叔,改日再会。”
言毕,她就先离开了,脚步有些仓促,生怕这身后的人忽然改变了主意要跟着她一起走,那可是很伤脑的事儿,她可不想时时刻刻都那么谄媚的面对人,太累人了,毕竟她并不是很喜欢戴上所谓的面具,虽说这面具能够掩盖真实的性情,可真心让人疲惫。
要知道来这燕雀国才没多久,她就觉得自己仿佛度过了好几个春秋,也让她换了好几副嘴脸,呵……她暗暗苦笑了下。
回到府门口,朱门紧闭,她叩动着门环,许久无人前来开门。
边子期冷笑了下,眼里泛着一许凉意,平静似水的看着朱门,这是打算将她这个正牌的皇子妃关在门外了?
这人啊,脸皮丢了,果然不会嫌弃丢得更彻底些。
“皇子妃,大抵是看门人偷懒睡着了,咱们还是从偏门进吧?”茯苓见她纹丝不动地站在门口,小声地提议道,“晚秋雨天天寒地冻,很容易受凉。”
“嗯。”边子期淡淡的应了声,但双脚并不动,仿佛是粘在了上头一般。
茯苓见状,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静默的陪在一旁,主子不动,她也不能妄动。
雨丝夹杂着寒意随风而来,伞早已抵挡不了这一场寒意汹汹的秋雨,悄无声息的将她们的衣裳打湿,寒气肆意侵袭她们的身躯。
“皇子妃……”茯苓见边子期衣裳湿了大半,终是又忍不住劝道,“咱们从后边进吧?”
边子期眉眼微抬,眸色平淡的瞥了她一眼,见其小脸冻得发紫,身子轻轻颤着,神色微闪:“可是后悔听了柳管家的话来伺候我?”
茯苓点点头又摇摇头:“皇子妃你待奴婢是极好的,只是……你……”
她顿了顿,看了眼紧闭的朱门,声音又小了一分:“你得罪了三皇子,奴婢便也只能跟着受苦,但奴婢还是觉得你很好,你不会随意打骂下人。”
话音落下,边子期笑出了声音,清泠泠的嗓音在这寂静的雨天里显得分外的清脆,也引得偶有经过的行人偷偷地看来。
“你倒是个实诚的丫头。但诚如你所言,我得罪了燕戚云,那你以为这后院的门便是会有人来开?”
茯苓怔了怔,随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拿着。”边子期见此,有些发白的嘴唇微微勾起,一抹冷笑肆意蔓延,她将伞递给了茯苓,而后一脚踹在了朱门上。
朱门不动,发出的声音却异常的沉闷。
但这已经惊呆了茯苓,她满眼震惊的看着撩起裙摆不顾形象准备二次踹大门的边子期:“皇子妃,你……你……”
然而,未等她将话说完,边子期又一脚踹在了厚重的朱门上,此次不遗余力。
“咔嚓——”门后的门闩断裂了,应声落在地上,朱门缓缓开启……
边子期冷笑了声,放下裙摆,一把推开慢悠悠打开的朱门,凛然的站在门槛前,冷冷地睨了眼里头被吓着了的看门子。
“皇……皇子妃……”看门子声色颤抖的出声道,双腿竟是打着颤,两眼则是震惊的看着地上裂成两段的门闩,“奴才……奴才没听见。”
呵。她一声轻笑,从茯苓手中取过红伞,径直的朝着燕戚云的新院子走去,携着一身寒意。
院子里颇是安静,偶有几个婢女匆匆经过,待见着她时,眼里都有一丝惊讶一闪而过,但到底没忘该有的规矩,一个个都朝着她行礼,可她并未理会,直取那间屋门半掩不时传来燕戚云二人亲密甜柔之声的屋子。
门被她推开了,她不容婢女禀告就踏进了内室。
燕戚云二人闻得身后动静齐齐抬眸朝她那边看去,当见着一身寒意的边子期时,两人眼里都溢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让怒意与厌恶掩盖。
“你来做什么?”燕戚云声色阴沉的质问道,眼里又是最初遇见过的厌恶,甚至更上一层楼。
边子期眸色幽幽地扫视了他们各自一眼,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