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子期整个人没入水中,温热的水紧紧包裹着她的身躯,让她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只是——
脑袋依旧发疼,让她杀燕陌琛,这摆明就是让她找死!
那太皇太后不是挺喜欢燕陌琛的吗,怎么还要杀他?还有不是大可找个杀手去刺杀,为何是让她去动手?
这着实让她这颗不灵光的脑袋转不过来啊!
她烦躁的将脑袋浸入水里,三千青丝悠悠漂浮在水面上,乍一看,会吓得人三魂去两魂。
这不,月色进来时就被她给吓了一跳,好在里头的人还有动静,才知晓是个大活人:“皇子妃,王爷让属下转达一句话不想做的别做,他会处理……”
话音尚未落下,边子期从水中猛地抬起头来,随之而起的水花溅了月色一身,她紧蹙着柳眉,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幽幽道:“你说什么?”
“不想做的别做,一切他会处理。”月色平静似水的重复道,眼里却有疑惑划过。
边子期微微一愣,心中溢出一丝怪异的感觉,他知道的可还真够清楚,连她在烦躁都知道。
她微垂眼眸,看着水面上漂浮着的花瓣,无声的笑了笑,笑意甚是意味不明,但口上却是道:“我没有什么想做的,也没有什么不想做的,还劳烦你问问你家王爷,他这话什么意思,小的脑袋不灵光,不太明白。”
月色又道:“王爷已知晓你会这么说,让属下再次转达一句,你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走你自己的路。”
她的路?
她的路也不好走啊,说不准她杀了他,拿到他手上的印,路就好走喽。
可惜,她连胆都没有,别说杀他,去他王府窃取都惶恐,不然她怎么傻乎乎的将时间浪费在燕戚云身上。
边子期暗暗叹了一声,口上却还是淡淡地回应道:“我知道了,我还真是让小皇叔操碎了心啊。”
月色不着痕迹的轻点了下头,但并不言语,视线幽幽划过她手臂上画着的花纹,依旧如初,那么妖艳,不曾褪去丝毫色彩……
她注意到月色的视线,也偏头睨了眼那妖艳的花纹,扯起唇角笑了笑:“很漂亮是不是,最初我还以为是守宫砂,但似乎并不是,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画的。”月色唇微动,平波无澜的回道。
什么?
边子期双眸倏然睁大,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你?”
月色微颔首。
“你没在逗我吧?”她满是怀疑的问道。
月色言简意赅的回道:“没有。”
这……太震惊了!
她蹙着眉头,手指轻轻划过那无法擦拭去也无法刮去的花纹:“你什么时候画的?”
月色倒也没有隐瞒,不急不慢道:“在你受伤为王爷所救的那次画的,你放心,这东西对你并没有坏处。”
边子期不置可否,柳眉拧得越发的紧,深深的凝视着花纹,许久,她直起头来看向月色,那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渐渐地有一丝丝寒意溢出:“为什么要画?”
“方便跟踪。”
音落,她轻轻地笑出了声音,但很快她就收了笑声,连脸上也没有丁点笑意:“蛊虫?”
“是。”月色依旧是平静似水的应道。
“母蛊在谁身上?”她追问道。
“王爷身上。”
边子期一愣,怔怔的呆坐在浴桶里,母蛊是在燕陌琛身上,在他身上……为了方便跟踪?
她很想笑,可却笑不出来。
他为什么要如此为之?
她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总不能说他对她有兴趣,所以关心她,从而导致要将她掌控在指尖,不让她逃出他的手掌心?
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点?
其实大概他也是为了从她手中拿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狗屁东西的东西吧?
呵呵。
她终究还是笑了出来。
果然啊,男人没一个是真正的好东西,尤其是身处在高位的男人。
当然更别提会对她好,对她好的,怕也是为了或多或少从她身上获得点什么。
忽然,她想起了死男人先前说过的话。
我什么都不图,图的是你的人。
她猛然发现这话温暖多了,虽然直白的有些色,可好歹人家说的很真挚啊!
“我真是荣幸啊,竟是能让煞王自己也种下蛊虫来跟踪我,实在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她幽幽而语,可月色完全听得出她那清泠泠的嗓音里满是嘲讽。
月色嚅动了下双唇,想要替燕陌琛说点什么,可终究只道了一句:“王爷不会害你。”
“因为还没到害我的时候。”边子期当即接口道,“回去告诉你家王爷,他要什么赶紧来取,取走后赶紧滚蛋,我自己走自己路,无需他老人家瞎操心了。”
月色怔了怔,眸间掠起一丝歉疚的神色,她是不是不该多嘴的,若她不说,大抵……
“月色,如何将子蛊从我体内弄出来,且不伤人?”她将月色眸间的神色看在眼里,眸色微微一闪。
月色眉头微动,踟躇了下才道:“引蛊灯。”
引蛊灯?
她微愣了下,但猛地想起这东西她是有听说过的,听闻能够吸引各种蛊虫,哪怕是已被放入体内的蛊虫都能够引出来,是为难得的宝物,可惜她不知道它的下落。
边子期拧了拧眉头,又道:“你可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出现过?”
月色一言不发,清眸中缭绕着复杂的神色,幽幽地看着她。
边子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