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邃高淼;月,朗朗无边。
边子期踏着皎皎月光回府了,不想半掩的朱门外士兵把守,严正以待。
她微微一愣,返身绕到后院偏门,没想到也是有士兵把守着,这……府里出事了?还是说这些士兵实则是在等着她?
柳眉轻轻蹙起,眸间复杂的光芒流溢,她迟疑小许,回到了正门口,光明正大的走了过去。
“站住!”士兵当下厉声喝道。
边子期勾起唇角冷笑了下,幽幽抬眸朝他们看去:“站住?你让我站住?”
士兵一怔,看清来人,神色闪烁了下,随即将她困于中间,其中一人则跑入府内,似乎是去通风报信了。
“皇子妃,得罪了。”
哟,看来还真是等着她。
嘴角勾起的那抹冷笑越来越浓,眼里溢出的光芒也愈发阴寒。
正好,今晚上她心情实在是“好的很”,索性就拿这府里的人开刀了,反正看样子某些无须有的名堂是要扣在她身上,反不如再多添几条人命!
软剑出鞘,在月光照耀下,锋芒毕露,森冷的寒光使得这深秋的夜更加寒冷。
人随剑动,如风,似游龙,她恣意地游走在士兵们的面前,但凡剑碰触到他们的身体,他们便倒地身亡,毫无还手之力,那一抹抹从脖颈处溅出的鲜血落在她黑色的衣裳上,明明不清晰,却又分外的血腥。
不消片刻,十来个士兵便已覆没,地上鲜血嫣红,那还在流动的血汇聚在一起,宛若一条弯弯小河,在月色照耀下,甚是耀眼。
不动点粗,当她是软脚虾?
边子期冷哼了声,但口中却也是涌上来一股血腥的味道,然而她却是硬生生的将那一口血给吞咽了回去,输人不输仗,好歹也要傲气的走到燕戚云的跟前,她倒是要看看他想怎么遭!
她提着剑,剑上鲜血刺目,一点点滴落在她经过的路上。
“边子期,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竟然还学会杀人了!”燕戚云出来了,如墨的眸子在瞥见她沾满鲜血的衣裳和软剑时,掠起翻江倒海的怒意,身上也是丝丝寒气倾泄。
边子期冷眼看着他,嘴角的嘲讽更浓:“这话你都说过多少遍了?你不腻,我听着都腻。”
燕戚云脸上怒意更甚,狠狠的盯着她,黑眸中满是阴冷寒气,阴沉沉的开口道:“看来先前是太纵容你了,让你真以为自己是个宝了。”
话音才落下,她便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音,可笑意始终不曾抵达眼眸,那眸子冷冷的,却平静似水:“我当然将自己当宝,哪会像有人将自己当根草,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啧啧……燕戚云啊燕戚云,你那位心上人可真够狠的!”
一提边子晞,他眸中寒意更甚,那眼神直将人看得毛骨悚然:“你倒是有脸说,伤了子晞,甚至连她怀中的胎儿都杀了!”
呵呵——
还真让她料到了,边子晞将这事儿扣到她头上了,好,很好,简直是好极了!
原谅她先前太善良了,竟然都没有补边子晞一刀,那么今儿个……她就好好出气一番,以消解去此刻她还满是郁结的烦躁。
她眸光冷冷地迎上他满是愤怒的眼眸,嘴角却渐渐勾起,笑意越来越越浓,月色朦胧,幽幽倾洒在她并无多少血色的容颜上,衬得那笑容甚是刺目。
燕戚云一怔,那笑容竟是莫名的刺痛了他的心,甚至还一点点地撕扯着他的肌肤。
“燕戚云,姑奶奶我今儿个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狠!”字字如针的话语从她微扬的双唇间溢出。
话音未落,她身子便犹如轻燕,轻快地跃上屋檐,未等他追来,又飞快地掠向另一处屋子,但她动作并不快,与身后逐渐追来的燕戚云玩起猫追老鼠的游戏。
最后,她落在了边子晞居住的院子。
一干守在院中的侍卫瞧见她时,齐齐朝她袭来,她冷笑了声,身轻如燕般的躲过他们的袭击,且在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手腕翻转,软剑一一挑断他们的衣带裤带……
她没有要他们的命,而是让他们一个个在女眷院子里裸露身子。
不消片刻,一道道惊叫声响起,男声女声交织在一起,别提有多动听。
她驻足在屋门口,回头睨了眼院子里那一个个白条条的身子,轻轻一笑,清泠泠的声色在此等嘈杂的惊叫声中宛若天籁之音。
但当视线瞥见燕戚云赶到时,她无声的冷笑了下,笑意中夹杂着一丝阴戾,她对着他轻挑了下眉头,眼里满是挑衅之意。
燕戚云见状,如墨的眼眸里几乎喷出火来,不作他想便直朝着她袭来。
可是她已一脚踹开屋门,直奔里屋,提剑毫不犹豫的朝床上的人刺去……
剑尚未碰触到被子,床上的人便陡然睁开了眼眸,那一双总是柔媚的眼睛此刻泛起一丝阴寒,只见边子晞身子轻轻一躲,便躲过了她的袭击。
“哟,好妹妹,好本事。”边子期慢条斯理的出声道,“那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够在燕戚云赶来前躲过几招。”
说话间,剑锋一转,又朝边子晞袭去。
边子晞倏地拧起眉头,眼眸间冷意更浓,但她还是先朝门口张望了眼,见并无燕戚云的身影,这才游刃有余的躲开她刺来的剑,口上却是不时嚷着:“姐姐,你……你怎么了,我是子晞……”
“继续,嚷得再大声点。”边子期见此,嘴角轻轻抖动了下,戏谑道,“你好歹让我刺几刀,这样才会显得比较无助,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