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一抹鱼尾白在东方露出。↑墘文學▲
城南郊外的一座废弃的宅子里,灯火幽幽,寒风吹过时,吹得悬在半空中的灯盏摇摇晃晃,拉扯着人影也摇摆不定。
“主子,任务失败。”一身姿修长穿着一袭黑衣的人弯着腰恭敬的出声道,“还请主子责罚。”
“失败了……”背对着他坐着的人幽幽地重复了一句,那拖长的声音里泛着的气息令人琢磨不透。许久,这被唤住主子的人才又道,“是让她给毁了?”
“是。”
呵呵……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那人的口中溢出,带着一丝沙哑。
“倒是个能折腾的,看来比她娘能玩。”
“主子,接下来该怎么办?”男子再度询问道,“可是还要继续……”
话未说完,便是让那人不急不慢的打断了:“不必,暂且不妄动了,此次我扶桑人大抵伤得也多,该是休息一番,人……跑不了,不过时间而已。”
“是。一切听凭主子吩咐。”
“文成那边又如何?他那外甥女……也该没有死。”他又慢悠悠地出声道,“让他也可以停止了,至于他外甥女……不过一个要死的人,活不了多久了。别的…………”
他顿了顿,半晌声音沉了一分:“这两日似乎没有那燕雀国王爷的消息,他去何处了?”
“属下失职,未曾注意。”男子那头低的更加厉害,“请主子赐罚。”
那人背对着黑衣男子摆摆手:“罢了,盯着他点,他比那殿下狠,却也比那殿下深情,能稳住他尽量稳住他,莫要惹急了他。不过……那小女孩也在他身边,是不?”
“是。她是那王爷身边唯一女侍卫,其下还有擅于突击的月下骑士。”
“嗯嗯。”他轻颔首,幽幽言道,那听似平稳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令人猜不透的意味,“不久前你们去抓她了?”
“是……”
“打草惊蛇了。”他低低道,沙哑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她们倒是比她们的娘能玩,也好,也好……盯着点,他们已有人去扶桑去取药了,至于可还有别的人去扶桑,你们势必要留意……那王爷的势力不该只有眼下这些……”
……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轻,但又非是刻意的那种,似乎一直走路便是如此,这来人……是太过自信屋中的她睡着了,还是太过自信他的能力,竟是如此不掩盖那轻却还能够为人听到的脚步声。
边子期执剑欲突袭来人,不想才从屏风后边出来,便是看到一身风尘仆仆模样的燕陌琛站在**边,一双剑眉深深蹙着,幽邃的眼眸深处泛着丝丝缕缕令人看不透的光芒,正幽幽地朝她这边看来。
额……
这……
她愣了愣,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满是错愕,她……完全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他,他……好在她眼疾手不快,不然指不定就要让她刺着了。
“你……”
“你是打算谋杀亲夫?”燕陌琛看着她迅速地将剑往身后一藏,凉薄的唇轻勾起一道美丽的弧度,戏谑而语。
“哪里哪里。”她讪讪一笑,飞快的将软剑往屏风里边一扔,“我岂敢对您老下手。”
说话间,她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谄媚而又恭维的出声道:“您老旅途辛苦了,小的给你捏捏肩膀,捶捶腿……可好?”
燕陌琛看着她谄媚的笑容,眼里溢着毫不掩饰的**溺,但下一瞬间,双眼倏地眯起,一抹凌厉的光芒在眸间闪现,他抬手轻覆在她受伤的肩头上,而后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衣裳,还未包扎的伤口甚是血腥的落在他的眼里。
难怪,一进屋子,他便是隐约闻到药香味中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不是说不折腾?”他低沉的嗓音里泛着一丝怒意。
额……
边子期略有些心虚的扯了扯衣裳:“我没有折腾,我……是去救人,然后……然后就是一不小心从水里遁了而已。”
“你……救谁去了?”燕陌琛闻言,眉头轻蹙,眼里的怒意不曾散去,但更多的其实是心疼,从那伤口来看,以及她唇上还未干却的血珠来看,她又是独自忍着痛在刮上头的腐肉,她……有时候,他真希望她能够永远不动,就乖乖地留在屋中等他……
她迟疑了下,轻吐出四个字:“拓拔清渊。”
话一出,屋内瞬间寂静无声,空气也仿佛凝滞了一样,不会流动,只泛着一丝丝诡异的气息。
“我……”她在他那双深邃且泛着令人猜不透的眼神注视下,忍不住的打颤了下,也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声色哑哑道,“是书也赞同的,他……我之前在莱辛郡主的屋里逮着一个人,从他手中拿了一封信笺,发现有人要谋害他,就……就好心的去通知他了。”
“通知?”燕陌琛凝视了她片刻后,开口问,“为何不让别的人去?”
边子期怔了怔,抿抿唇道:“他大概不太会相信别的人说的话,所以……我……我就去了,可是一开始没找到他,等找到的时候危险已来了,然后我们就从水下遁走了,你……”
看着他越来越深的神色,她的心不停地打着突,又暗暗吞咽了下口水,接着解释道:“你……放心,我们后来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就是因为碰了水,这伤口才会这样,其实别的真没事儿。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
说话间,她还当真不怕冷的将外衣一脱,赤果果的站在面前,甚至还不忘转个圈。
燕陌琛见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