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彩蝶的一席话,听得孙惠变了脸色,整个暗沉下来,她怎么也没想过,周家居然会有人这么下作法子,这根本就一点容不得的意思了。断人财路,本身就是大恨,更兼是流言蜚语所至,圣人也要不平常心。
咬牙,连声说好,孙惠目光怒火萦绕,她倒是看看,还有什么招,本来还想怎么着捱两年,等攒够了钱就盖了屋子搬出去,现在嘛,就算了,还是早点离了这,省的大弟继续被欺负。到那时候,可就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犯着谁,再有这些下流作子,拼了面子不要,也要闹上一番。
“谢谢了彩蝶,我记下了,会和我娘商量着来的。”孙惠这会子又平静下来,对吴彩蝶道:“看来是得搬出去住了。到时候还得借了你家的牛来,那驴一会子搬不了多少,没牛那么大的力气。”既然要搬,就别拖拖拉拉的,干净利落的一下子解决,省的又有有的没的话。
“放心吧,到时候说一声,我就牵了牛来,还带着二哥过来,帮着打扫一番。”吴彩蝶非常仗义的道。 “不过你家那屋子是不是得休整一番,窗户纸也要贴贴,尤其是锅灶,这么多年没用,也该整理了,不然没法子用就完了。”那儿也就过年的时候孙惠姐弟才住上一晚上,不大休整一番,住人不能够。
孙惠摇头,谢过吴彩蝶的关心,道:“住着没太大问题的,那屋子我娘很宝贝的,前两年刚翻了屋顶,上的是厚实茅草,是海边的,非常硬实。墙壁也用泥巴夯实,住下了不成问题的。”
“能住就好,等将来花了钱,买镇子刘家的青砖,好好建一栋。”吴彩蝶有听孙惠提过,想建一屋子的话。
“那还得等几年呢。”孙惠笑着答了一句,便不再纠缠这一类的话了,而是问道:“你大嫂子怎么样了?还有多长时间临盆啊。”如果记得不错,也该这十来天的样子,就该生了。
“快了,我娘说第一胎都这样,没个准时候儿,说不得什么时间就发动了,所以我娘这几天几乎都没出门,也早早的和稳婆定下,一发动就让过来。”这也是吴彩蝶之前说搬家的时候她和她二哥来,就是嫂子那儿离不了人。 “不然我娘准会要过来帮你的,但现在大概不成了。”
“嫂子的事重要,我这儿不算什么,到时候如果撞一块儿,你也别来,在家里帮忙吧。”孙惠想想,如果到时候真的发动,是不是先别搬,免得借牛车耽误了她家。
吴彩蝶道:“那还真不用,我娘都嫌我笨手笨脚的,我待家里还碍事呢!再说,我一个小姑娘,就算想帮忙,我家里人也不会答应的。别再推脱了,到时候我肯定过来就是了。”约定好了,吴彩蝶就告辞了。留下孙惠自己想着,该怎么和自己娘开口。 孙惠就怕自己提出来,娘会坚决的反对,她清楚娘会担心她自己和弟弟俩人住在茅屋里,没个大人在身边,遇到坏人怎么办。不过,孙惠还是试图的和孙母开一次口,好好的谈谈。
夜里,寻了个机会,拉了娘往屋后走,正好喂牲畜的时候,孙惠单刀直入的道:“娘,我和弟弟还是搬回家住吧,不想在这儿住下去了,很不舒服。” 孙母本来准备把割得草往圈子里放,听了女儿这话,顿住,回头直直的看着她,想看看她是不是玩笑。不过孙惠一脸坚定的表情,让孙母知道不是说着笑的,也顾不得喂食,扔了草道:“别胡闹,这儿青砖黛瓦的屋子不住,去那破茅屋干什么?还是说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你和娘说,娘去找他!”以为是谁逼着女儿开口,孙母就准备去找那个人去,好好的吵上一顿,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没有,就是我和大弟姓孙,老是住在周家不好。不如搬到自己家里,虽然房屋简陋,但俗语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自己家干什么都方便些。那儿都挺齐全的,稍微搬了东西过去,就可以住了。”孙惠试图说服自己娘,让她同意搬到自己家里去住。
但是孙母哪里去理她的那些俗语、道理,面色难看的直接反驳:“不行,想都别想!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儿住着,别想着到那屋子住!你这个做姐姐的,不可以带头不听话,听见了没,再让我知道你有这样的主意,小心我揍你!”在周家住着,到底不要负担米粮,每年地里出息换成钱攒着,都是为了儿子盖屋子和女儿打嫁妆的。不管什么原因,反正就是赖着,也得多住上几年,能多攒些银子都是好的。
往后缩了缩,在古代可没有虐童的说法,孙母又是个硬性子,孙惠还真的怕被孙母赏个一巴掌,不怕疼,但是足够丢脸的。 即使这样,孙惠还是不忘初衷,依然开口劝道:“娘,现在我和大弟每日里也有出息,加上这么些牲畜,咱们也不是没有田,七亩的水田加上三亩的旱地,足够我们嚼用还有余了。再在这周家住着,我们的名声可都臭了,别到时候大弟找不着媳妇怎么办?还不如搬走,清清白白的,谁也不能说什么。”本来孙母在这儿定居,是五亩水田买了,和自己开了二亩旱地,加上前几个月周海给的二亩水田,和前年新开的旱地,也有十亩地了,俩人吃,足够了。必定还是有些剩余的。
哼了声,孙母指着女儿没好声气:“你这丫头不知道像了谁,这么的好欺负,被说几句闲话,你就不会还回去啊!”看女儿没有听进去的意思,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孙母苦口婆心的教育道:“有什么不能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