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着嘴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头,嘴巴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估计刚才人家就没准跟着我呢,否则为啥我这一喊,他就出现了?不过闹这突然现身,却让我心里到现在都腾腾乱跳。
我抚了抚胸口,顺了顺气,这才把这放好的冥币纸衣点燃扔到这水泥池子中,随着这东西化作了灰烬,那老头弯腰从这水泥池子中摸索了一阵,等他站起身来时,手中却是已经攥着衣服和一沓子冥币,在我面前的帐薄上按了一下,冲着我和身后的土地庙,鞠了一个躬,转身消失不见了
在这老头鞠躬的一瞬间,我心里却是一酸,人不论活着还是死了,都不容易,就像这老头,活着的时候或许就是孤苦无依,等老了,没有后辈的赡养供奉,依旧过得还是这样朝不保夕。
我感慨了一会,面前忽然起了一阵的大风,卷的地上的纸灰和尘土,呼啸着向我刮来,我急忙用手挡住脸颊,不过并没有沙尘打在脸上的感觉,我睁开眼一看,却发现这风却好像躲着我,擦着我的身子向旁边吹去。我顿时了然,这是那些野鬼,催促我快点呢。
我掏出帐薄,又顺着帐薄念了下去。来领这衣服冥币的,有老人,也有年轻人,确实如同奶奶说的,很简单,这些排队领东西的,都是老老实实,别说插队,就连交头接耳都看不见,
正当我以为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的时候,这帐薄上,却让我翻到了一个名字“王如萍”,这三个字,如同针尖一样,直直的刺入我的眼睛,这不是我一个小学同学么?她什么时候死了,入了这孤魂野鬼的行列?
呼的一阵阴风,我抬眼一看,只见我的面前站着一个高挑的女孩,仔细看去,却和我记忆中那个梳着羊角辫流着两通鼻涕的小女孩,怎么也重合不到一起。
那女孩满脸欣喜的看着我,不过她的脸色却是见到我之后,瞬间变得更加苍白,接着她低下了头,不敢在看我。
我犹豫了一下,想要问清楚,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因为这黑漆漆的阴暗处,还不知道有多少孤魂野鬼没有领,如果我在她这里耽搁了,可就布施不完了。让这些残余的孤鬼领不到东西,平白而生出了怨气,那还不如不去布施,况且只要有一个变成了厉鬼怨鬼,我都有逃脱不开的责任。
我把这些东西放入那水泥池子中焚化,看着那女孩拿这东西,在这帐薄上按了手印,上边这女生的生辰猝日写的清清楚楚,大不了以后我跑到王汝平家里在问问。
那王茹萍低着头,匆匆的从我面前消失,我微微失了一小会神,便有开始忙碌了起来。
“哇哇”几声婴儿的啼哭,传入了我的耳朵,我慢慢的抬起头,只见我的面前站着一个年轻女子,穿着一身白衣,可仍旧遮不住她那窈窕的身形,只见她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棉被包着的小小的婴孩。
我看了一眼这女人略显苍白的清秀脸庞,便把那几样东西收到了一起,放到那水泥的焚化池中点燃,接着那年轻女人从这池子中拿出了衣服和钱币,犹豫了一下,却是问道:“不知道法师可以不可以在给这孩子几件被褥?孩子年幼,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了”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小孩,犹豫了一下,准备从冥币中多拿一部分,
可转念一想,奶奶曾经给我说的,要公平统一的话,犹豫了一下,“对不起,因为这都是统一的,如果多给了你,其他的人就要少领,所以不能多发给你,不过你要是却是缺少衣服,等布施完毕,明天晚上我可以在补给你一些。”
那女人嗫糯了一下,没有在言语什么,转身从这水泥池子中取出了那衣服和冥纸,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看着他无助的样子,我心中一痛,不由的暗暗后悔起来,刚才其实我真应该多给她一些东西的,接着叹了一口气,这人都走了,在想那么多,也没有用。
“洪长顺,来领你的东西了“我看着这账本最后的一个名字,伸了伸懒腰喊道,这忙活了大半夜,我嗓子变得嘶哑起来。
“呼“,又是一阵阴风吹来,刺骨的寒意让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不过不是吓得,是冻得,忙碌这一晚上,看了那么许多的孤魂野鬼,竟然让我产生了一种审美疲劳,对于在来的这个家伙,我到不是很害怕了。
”老兄,麻烦您来的时候稳当点,你这神出鬼没的,容易吓坏人的。“我头也不抬的整理着剩下的衣服和冥钞,点了点,却是刚好只剩下一份,我暗暗奇怪起来,奶奶是怎么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孤魂野鬼的?数目精确到这么详细。
不过还没有等我想明白,只听面前青石上,啪嗒一声,我抬头看去,只见青石之上放着一只血糊糊的手掌,接着抬头看去,一个上身****的男人站在青石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钻入了我的鼻子,让我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是让我来的时候稳当一些吗?“一张满是鲜血,脸色铁青的脸颊猛的出现在我面前。那双磁白的眼球,圆圆的盯着我,一张一合的嘴巴里,露出白森森的尖利牙齿,随着他嘴巴的一张一合,不断有鲜红色的汁液,从他嘴角落下来。
这个时候,只听旁边土地庙被我打开的庙门,咣当一声紧紧的关上了,我都能想出,那土地爷听我说这话的时候,慌乱钻回土地庙狼狈关门的情景。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么?我暗暗鄙视起这位土地爷来,来了这样的家伙,你就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