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缓缓行进,一个小心翼翼,一个聚精会神。等到了那扇房门前面,墨企荻示意地看了看门框右边的采指纹屏,墨非然轻扬下巴,墨企荻才慢慢伸出手指,将拇指按了上去。
扫描的光线由上而下,莹莹的绿光呈波纹状掠过,滴的一声,是门锁自动解锁的声响。
墨企荻看了一眼墨非然,墨非然向门板微微偏了下头:“开门。”
墨企荻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十分配合。抬手将门板轻轻推开,而墨非然持枪顶着他的太阳穴,人已经绕到墨企荻的身后。
门被推开,里面的陈设立时显现出来,是一间布置豪华舒适的起居室,迎面就是一扇落地大窗,将庭院中的景色尽数收入房中,因为有灯光照耀,并不会因夜色而失去赏景的趣味,反而比之白天更多了一份神秘的妖娆。
但很明显,那窗是用了特别材质,只能从里看到外,从外却是无法窥视室内的。因为从先前获得这座别墅的外观影像来讲,从外面根本看不到有地方是玻璃材质。
这别具匠心的设计并没有让墨非然的目光停驻多一秒,他只是极快速地在门口向内扫视了一遍,能见范围内并没有发现熊微微的身影。
墨企荻似乎也有些心急:“她的确是在这里的,我没有骗你。”
墨非然伸臂扣住了墨企荻的咽喉,目光中沉沉似海,他扬声问道:“微微,你在吗?”
回应他的是一阵极轻微而短促的悉索声,却又很快地恢复了平静,因为声音太小过程又特别的短促,一般听力的人几乎发现不到,然而,墨非然依然捕捉到了。
他眸光一闪,继续道:“小熊,我是墨墨。”
“小熊”和“墨墨”,是他们之间才拥有的彼此称呼,如果声音可以复制,但非他们身边极亲昵之人,是不可能用这两个称呼的来冒充的。
那悉索的声音一下子加大了,墨非然的耳朵中传进一个惊喜的声音:“墨墨?”
那的确是熊微微的声音,虽然有些嘶哑变声,但是却是铭刻在他的心际,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认的声音。
“对,是我,你在里面吗?”他镇定沉稳地回答。
一个身影从一侧被遮挡住视线的角落里移动出来,她有些狼狈,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脸色很是苍白,但一双眼睛却被衬托得越发漆黑,在看到墨非然的那一瞬间,更是迸射出晶亮四射的眸光。嘴唇微微翘起,喜色化成艳色涂满她苍白的脸色,让她刹那间像一朵接近凋零却又突然重生绽放的花朵。
“过来。”墨非然在看到熊微微的一瞬间,才突然明白自己一直处于低温的血液和心脏,并不是他天生多么冷静,也不是因为后天他多么的智慧与从容,那是因为他在紧张,而唯有强行将紧张的情绪冰冻起来,他才能让计划不受到他个人情绪的影响。
这一刻,他的血液重新变得热烫,他的心脏重新有力迅速的起落,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他竟然比一个世纪没有见到她,还要想念。
熊微微丢下在房间中找到的防身武器,一只高尔夫球杆,像墨非然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