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沈韵儿与左无忧分心的事儿太多了,她们对昆仑山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每回都要结伴去探个究竟,当然,令她们分心最多的是冥殇,只是冥殇埋头苦练,几乎就不搭理她们。
偶尔,她们也能死缠赖打一番,毫不计较一切付出可劲儿对冥殇好。可是有时,她们也怕过于死缠烂打会让冥殇觉得厌烦,自觉收敛相伴去玩。
因此,到了三年期满,比武出师之时,果然是冥殇拔得头筹,左羿排名第二,南宫霁第三,沈韵儿第四,左无忧第五,南宫洛因为分心去缠着姑姑又学习医术,竟是掉尾。
这个结果,平时已经略见端倪,完全在众位长辈的意料之中,倒也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比武出师之日,正是三年后的小年夜。
这年与往年不同,并没有下暴风雪。小雪花轻轻飘着,零零落落,如诗如画。
左曜和冥玄汐早就接到左羿的信,说是向南宫傲和萌萌禀过他与南宫霁的亲事,已经获得同意,希望左曜与冥玄汐能够同意,今年过年来昆仑山一聚,就亲事再与南宫傲商议。另外就是摆下谢师宴,宴请玉虚子与玉珠子。
左曜与冥玄汐听了自然欢喜。事实上,除了儿子的信,他们也收到了南宫傲寄来的正式邀请函。儿子学成归来是件大喜事,得了一个好媳妇又是亲上加亲的大喜事,岂有不去之理?
不仅去了,这一回,左曜把沈浪、柳如絮和徐钦、梅仙也带去了。其余三仙及他们的夫君儿女负责守卫岽丹。
沈韵儿也在仙山学艺,既是谢师宴,沈浪夫妇自然也是尽量参加为好。
这一年,左曜他们提前一天到达。也就在这一天,比武验证学习成果的时侯到了,名次排列出来之后,众人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突兀或不合情理之处,对玉虚子与玉珠子的教导一再致谢。
的确,以凡人身份学习仙法,若非格外施恩,又缘份使然,神仙们岂愿传授?对于左羿等人来说,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缘。
当天晚上就举行了谢师宴。饮酒之前,孩子们依着顺序又一个一个出去拜谢恩师,接受恩师最后一次的教导。
冥殇又是排在最后一个出场。待冥殇跪倒在玉虚子面前时,玉虚子看着比三年前长得更加伟岸更加健硕更加俊美绝伦的冥殇,不禁感慨万千。
“殇儿,起来吧!”玉虚子上前,亲自扶起冥殇,语重心长道,“这三年来,你用刻苦努力改变了我对你的印象。原谅为师之前的看法,希望你此去幽蓝国,能成为一个爱民如子圣明公正的君主。仙法第一并不足以彰显你的本事,尽你所能,把幽蓝国治理成一个强国,才能受到万民景仰,明白吗?”
“谢师父教诲,”冥殇脸色依旧冰冷,平心静气道谢,“恩师良言,当谨记于心!”
“如此甚好!”玉虚子微微笑道。
翌日,就是除夕。
除夕晚上,依旧是围在一起享用火锅,可这回的水饺和所有的火锅料全部都是南宫霁她们白天里洗洗拣拣备下的。这群长大成、人的后辈,用实际行动,表达对三年来照顾自己的南宫傲、萌萌和小灵儿的敬意。在这一天,他们就让这三个人歇息了个够。
一应美食,一应新年布置,春联灯笼,全部都是年轻一辈亲自动手完成。
看着他们忙得热火朝天,萌萌等人自然十分欣慰。
到了晚上的年夜饭,不再是分成左右两列排放,而是坐成三张大圆桌。南宫傲、沈浪、徐钦喝酒叙旧是一桌;萌萌、柳如絮、小灵儿、梅仙、玉虚子、玉珠子几个女人为一桌;左羿、冥殇、南宫兄妹、沈韵儿、左无忧这些年轻人坐一桌。
三桌都很热闹,各说各的,气氛热烈、温暖、安祥。
直到酒至酣处,左曜突然站了起来,举杯对南宫傲说道:“大哥,羿儿来信跟我们说过了,关于霁儿……”
“哐当——”
一声脆响,冥殇手里的杯子摔到地板上碎了。众人愕然。左曜也放下酒杯扭头看去,皱起了眉头。
冥玄汐忙道:“没事没事,岁(碎)岁(碎)平安,岁(碎)岁(碎)平安——”
萌萌也跟着笑道:“是的,没事啦,这是给我们报平安呢,玄真,去打扫一下!”
玄真立即前去收拾,又给冥殇换了一杯酒盏。
左曜正要说到关键处,被这一打断,不免微恼:“殇儿,你急什么呢?”
冥殇端起新换的玉制酒盏,来到左曜这一桌,举杯道:“两位舅舅,请息怒。殇儿一时激动,想要前来请示两位舅舅,这才不慎打碎杯子,请两位舅舅见谅!”
“见什么谅呀?冥殇,你打碎的可是师父的玉盏,你要赔偿!”南宫霁气呼呼地站起来,指责冥殇。
她知道左曜正要跟爹爹提什么正经好事,却被冥殇破坏了,气真是不打一处来。别人看不出来,但南宫霁却看出来了,这个玉盏根本就是冥殇故意摔碎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陛下向爹爹提亲,让她如何不恼不怒?
整整三年,时间不算太短。如果说南宫霁完全看不出来冥殇对自己有意,那是假的。至少,南宫霁明白冥殇对自己是有点不一样。
同拜在一个师门下,他对自己与对沈韵儿完全两样。对沈韵儿,他连眼角余光都没瞟过,尽管沈韵儿在他面前百般示好,他亦我自岿然不动。可是对于南宫霁,在左羿向南宫傲提亲之前,冥殇其实表现得相当明显。南宫霁时时能感受到他灼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