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真真假假都有几分,不是赵寒期长得像她的故人,而是,赵寒期,定是玄色。
他没有死!!!
“哦?”
赵寒期轻轻地挑起尾音,似乎来了一些兴趣,淡声问她:“可是赵某让姑娘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被背叛的事情?
赵寒期的眸光一闪,脑海中闪过那少女明媚华美的面容来,只是那么一瞬间,他只觉得脑袋剧痛不已,却又想不起来,那脑海中的人,究竟是谁!!
那人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他每每都能听见她趾高气扬的声音。
她汹汹的大火之中他:“救我,救我……”
他从梦中惊醒,满身湿透,却是什么都记不起来,脑海中一片空白,皇帝告诉他,他是在关外把他捡回来的,那个时候,他性命垂危,是他救了他。
他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便只谨记战御的话,穷尽一切,报答他的恩情。
秋意浓眼角微挑,看了一眼找寒期,男人似乎很是无辜,她顿时只觉得心中一阵痛楚,摇了摇头说:“不全是不好的事情,也有恨美好的对”
她不否认,玄色曾给她的童年的,带来了无限的快乐。
“那便好,人只要急着好的事情,就能过得很好。”赵寒期牵扯了一下唇角,好像是笑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些的生硬,秋意浓看见了,脑海中浮现少年玄色的音容笑貌,那个时候,他便是这般了,总是冷冷的,酷酷的,但是只要她要什么,他从来都不曾拒绝过。
只要他能给的,他都会给她找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赵寒期抱拳给她行礼:“折腾了一夜,姑娘也该回去歇着了,明个,便有大事。”
明天圣旨下来,战北和秋凤仪被行刑,这天下,又是一阵动荡。
说罢,赵寒期便超前走了去,秋意浓一直看着男人挺拔清瘦的身影,他了好远了,她没能按捺住,忽然朝着那个背影叫了一声:“玄色。”
那个身影条件反射地停了下来,秋意浓心中一阵狂喜。
她以为,她没有认错,他就是她的竹马玄色。
只是半响,那人慢慢地回过身来,疑惑地看了一下四周,没有看见任何人,这才疑惑地问秋意浓:“姑娘在叫什么人?”
“你。”
秋意浓的心中一阵寒凉,却是倔强地说。
赵寒期久经沙场风霜立体沧桑的一张脸上浮现了一抹温和的笑容,明了地说:“原来你说的那个和赵某相似的故人便叫玄色,只是遗憾的是,我不是玄色。”
说罢,一只手扳在身后,一只手轻抬在腰间,朝着秋意浓温淡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不顾秋意浓站在那里,泪眼婆娑。
雪花纷纷扬扬从头顶的枝桠上飘落,漫天飞舞,愉悦地打着璇儿,落满了她墨黑的发,她久久地站在在雪地里,眼底的泪水,朦胧了视野,却半点都不肯落下。
他真的不是她的玄色吗?
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她还以为,她遇上了自己的亲人,玄色,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
她的身影在雪地里,站立成永恒。
清音殿迂回婉转的回廊前,那黑衣男人肃身而站,偶尔有几片雪花轻飘飘地飘入廊檐来,落在他的披风上,黑玉束起的墨发垂在脑后,也落了白。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不远处那女子雪白的身影上。
男人语调微凉地开口:“听,百原,她竟然认识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