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戈想了想殿下的话,觉得甚是有礼,战御能做出杀父弑兄夺天下的事情来,还算什么君子?
天下人对战御颇是反感,当初又因为赵子时奋力扶持战御上位,世人私底下总说赵子时是助纣为虐,所以,到了战御要杀赵子时的时候,世人便也火上浇油了。
只是,世人哪懂得,一个情字,误了人。
司徒戈看见枯骨欢苍白的面容,有些惊疑不定地问:“这两天殿下身上的毒突然发作得厉害,是不是有人在暗中作祟?”
想到昨天晚上半夜殿下突然吐血,司徒戈现在还有些余惊。
毫无预兆的,殿下的病情就开始恶化,这让人很是疑惑。
而紧接着便是来了这样的消息,不得不让人怀疑。
枯骨欢面容沉寂,没什么表情,屋外的雪光照进来,在他的脸上落下了深浅不一的光点,男子的眉目,安详得没有一点的棱角。
他沉沉地开口:“司徒,如此明白的事情,为何还要问呢!!!”
说罢,便是浅浅嘲弄的笑声。
心里早就明明白白的事情,他没有感到一点的意外。
手在狐裘上来回缓慢地抚摸着,手心总算是传来了一些的温暖,可是他明白,自己的心,却还是冰冰冷冷的,声音几乎都能渗出冰水来。
“他早就有杀我的心,只是碍于当下的时局,没有理由下手罢了。”
现在西凉的势力虽然不如燕国,但是,要是战御找不到一个正当的理由,便把西凉放在他这里的质子给杀了,怕是战御也担不起天下人的责骂和谴责。
那个男人虽然说自己是暴君,但是,哪有皇帝不想名垂千古的?
司徒戈觉得有些难过,七殿下是那样高洁清雅的人儿,要不是成为了质子,他定然是这天下间,最为动人的男子。
可是,国王偏偏是要把七殿下,放逐到燕国来成为质子,让他的一生,从此改变。
也难怪殿下不愿意回西凉,西凉那些人,需要的不过是殿下为他们维持和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但是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殿下过的是什么日子?
要是说赵国的时候,殿下过的生活顶多是潦倒困苦,后来战家夺取江山后,殿下噩梦般的生活便开始了。
战家人,每一个人,都是变态。
所以,战御弑父杀兄,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惊讶。
战家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想着战御的手段,司徒戈便有些担忧了,忍不住劝枯骨欢:“殿下,既然他想要立她为后,那么,您该怎么办?不如,放手吧!!”
这句话说出来,马上看见枯骨欢的眼眸轻轻眯起,那嗜血蚀骨的寒意,让他的心头微跳。
没想到枯骨欢的反应会这么大,司徒戈掀袍跪下:“殿下,是属下多嘴了,只是当下,我们势力单薄,若是和战御对抗,下场定然是不好的。”
虽然说殿下的势力不弱,但是,这里到底是战御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呀!!
“哦?”
枯骨欢长长地哦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明白司徒戈的话,虽然他说的,已经很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