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的眼睛里好似爆裂出了绚丽的焰火,那明亮欢喜到极致的目光带上了浅浅的水色,疲惫的身体里好似一下充满了力量,让他居然不需要藤蔓的支撑也挺起了腰,在她唇上印下灼热之吻。
“我爱你,凌风,爱你!”仿若宣誓一般,用力吸允着那丰润的红唇,寒渊的眼角滚下了热泪。
心里被欢喜和温暖填的满满的,让他的身体都好似在云端一般,浮动起了淡淡的绯红色。
而在那绯红色之中,那些伤痕闪动起了一个很是微弱的紫黑六角图案。
萧凌风的眼角扫到那个图案,正想细看一番,就被突然大增了力气的寒渊将自己压在了下面,激烈若狂风骤雨般的吻随之落了下来。
萧凌风被吻得七魂丢了五魂,不觉抱住了他那纤细的腰准备更加用力的回吻回去,就听得从小巷那边,震天般的吼声传了过来。
“祭女大人!祭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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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风身子一僵,而寒渊那股子气顿时被叫没了,直接软倒在萧凌风的身上,喘息着道:“是蛮牛。”
韩子墨和柏子衿建立白虎军之时,召集了北疆众族的战士,蛮牛就是当时招进来的奇图族勇士,脑筋不好使,但是力大无比,而且对柏子衿是绝对的听话(被柏子衿揍的),后来跟着柏子衿在芒野之战中受了重伤,被柏子衿交给老虎带去了隐谷,在白虎军中,是武力值和老虎都能比敌的战士。
这次,柏子衿特意让他带了能征善战的北疆战士跟随着寒渊。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脑子,听他这兴奋的叫声,只怕就会不管不顾的冲进来!
他们两个,可都光着的呢。
萧凌风暗骂了一声,刚想弄个火焰屏障出来将那蛮子给堵在外面,就听得外面林朝那清朗的声音道:“呀!蛮牛兄弟!好久不见,咱们先喝一杯!”
萧凌风的脸色顿时黑了。
听那声音,林朝可是就在门边上的!
对哦,她怎么忘记了,那三只好像都是去了对面院子……
“喝什么喝!祭女大人来了,当然是要先给祭女大人磕头才是!要不回去柏子衿会扒了我的皮!”
听得外面蛮牛大叫,萧凌风也顾不得去想那三只耳力超群的家伙听到什么没有,一个翻身,先将寒渊的衣服拿了过来。
寒渊眉眼弯弯,那秀美的五官笑成了一朵花一般,任她手忙脚乱的给自己穿衣服,听着她低声嘀咕着我家寒渊才不能让别人看见,心里甜得如同蜜一般,手中藤蔓伸出,将萧凌风丢在椅子上的衣服给勾了过来,给她盖上身上。
在萧凌风抬头望过来之时,红着脸扭开了头,轻声道:“我亦不愿你被人看见。”
萧凌风只觉得心头一跳,那本是穿衣服的手便搂住了他的腰,低头……
“你别挡我啊!你再挡我我对你不客气了啊!祭女大人!你是不是被他们害了!”
萧凌风头一下砸下了寒渊的肩头上,低声骂了一声手脚迅速的穿起衣服,再不敢有什么绮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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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底让还是不让!”蛮牛举起了战斧,满脸的络腮胡子都竖了起来,怒气冲冲的道。
林朝揉了揉眉头,无奈的看了一眼院子,从寒渊的叫声停下到现在也有些时间了,那两人到底在干嘛?
而且慕容玉和多吉也没有一点动静!
蛮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啊了一声道:“是不是你这个家伙使坏!你说,你把祭女大人给怎样了!看我不劈死你这个混蛋!”
“蛮牛!”眼见那巨大的战斧带起了凌厉的风声,慕容卿和卫霜同时唤出了声。
林朝闪过蛮牛的斧头,身形一退,便退到慕容卿和卫霜的后面去了。
不管了!
“蛮牛!”蛮牛身后的白衣女子轻唤了一声,对慕容卿身姿曼妙的施了一礼,柔声道:“圣王殿下见谅,我们也是担心祭女大人的安危,今天我们不过是去西林巡视一番,那范霓便以有兽痕的借口骗了祭师大人单独跟她一起出去,也不知……”
女子微微一笑,留了后面的话没有说,只是拿一对秒目看着带着面具的慕容卿。
慕容卿眉头微微一皱,对跟在北疆战士后面的副将罗琦道:“怎么回事?”
他是看见了被萧凌风抱在怀里的寒渊,也看到了那个引路的樊兆手下,在城门前见寒渊用口型说出范字,便也明白了那些人是范旋的手笔。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其中居然还夹着范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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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琦的脸色微微白了一下,一进城,他便派人去打听那些敲锣打鼓的人的来历,顺便也查探了一下祭师大人怎么会一个人出去,得到的消息,让他的心里实在是有些膈应。
在慕容卿来之前,他是朝廷派遣过来的夷洲小守将,到任三年,从最开始的年轻气盛仗义热血到后面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大半的原因便是这个范大小姐。
夷洲城没有别的地方那些纨绔子弟行霸乡间欺男霸女,但是有个范大小姐行霸城中霸男欺女,从十三岁就开始当街抢男人,只要她看上的,不管是别人的丈夫,戏班子的伶人,还是富家公子,二话不说的抢了回府。
他起初自然是义愤填膺,虽然身为武官这种事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他还是找上了范府想替人伸冤。
然后,他便被上了极为深刻的一课。
范家将那几个被抢的已经成了残花败柳(罗琦当时被惊吓得只能用这个形容词)的男人给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