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皇上忧国忧民,又有先帝的丧礼要办,成天都是累成狗的节奏了,她不求太后会良心发现,心疼皇帝这个儿子,只求她不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让他们烦心,人家倒好,完全是没事找事,非要让他们不痛快,靳水月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靳水月在床边坐了一会便自己更衣梳了头,到了寝殿外间让兰珍等人伺候着戴了珠钗后,便准备往慈宁宫去。
“水月。”
就在靳水月已经站起身走了几步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皇帝的声音,她一回头就见他只穿着寝衣站在那儿,神情很是疲惫。
“怎么起来了。”靳水月有些吃惊,更多的是心疼,连忙转身过去拉着他进了寝殿,柔声道:“你快睡觉去,明日是你登基的好日子,要累一天呢,不休息好可不成。”
“我不想去你受气。”皇帝一边伸手摸着她鬓边的细发,一边柔声说道。
这是他的皇后,是他心尖尖上的人,这么多年以来,他和她说一句重话都不曾,怎么舍得让她为了自己去被太后羞辱?
“你想多了。”靳水月脸上露出了一丝俏皮的笑容,轻轻捏了捏他的脸笑道:“瞧我,连皇帝都敢揍,难道还怕别的吗?再说这么多年来,你见过我受谁的气了吗?只要我不愿意,谁也别想欺负我,只要我不愿意,谁也别想给我气受。”
皇帝闻言挺无奈的,他就怕她为了自己,什么都愿意了。
“别担心,我会把这事处理好的,我就怕到时候下手太重……你会怪我,毕竟她可是你的额娘,你知道的,我很在意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不想因为旁人影响我们的感情,不想因为旁人导致我们之间产生裂痕,对你额娘是如此,对弘时也是如此。”靳水月也是开门见山说了,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有啥说啥。
“难为你了。”皇帝叹了口气说道。
靳水月闻言翻了翻白眼,谁叫她家皇帝有这么个极品额娘,而且没和她成亲之前就有了别的女人还有孩子呢,这些都是他的过往,她既然愿意嫁给他,就必须去面对。
都说后妈难做,对弘时来说,她不就相当于一个后妈吗?她这次带着女儿们进宫,把偌大的王府都留给了弘时夫妇,当然,还有宋氏和李氏。
那两个女人最近闹得不可开交,弘时一个都应付不了不说,还被两人逼得走投无路,前天竟然还跑进宫求他皇阿玛给宋氏和李氏一个名分,皇帝只愿意给其中一个人妃位的名分,让弘时自己选择,那小子竟然在殿外跪了一晚上,硬是逼着他皇阿玛两个都要册封,否则便要长跪不起。
当时皇帝震怒,加之弘时在先帝驾崩当日大醉一场,整整一天后才出现在了寿皇殿守陵,可把皇帝气得不成,所以,面对弘时的逼迫,皇帝都要对他动手了,还是她赶过去拦住了皇帝。
等皇帝走后,她便劝了弘时几句,弘时不仅不领情,还怪靳水月,说是她故意将宋氏和李氏留给他,让他焦头烂额,让他不得安宁,责怪她不安好心呢。
靳水月承认,她的确不安好心,可这并不是针对弘时,她只是针对宋氏和李氏那两个女人而已。
她的本意也想是想锻炼锻炼弘时,让他在宋氏和李氏的矛盾中得到历练,也做出选择,不然有两个死对头额娘牵制着,他这辈子都不得安宁,可人家现在就是怪她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蠢,总想做的尽善尽美,到头来却和她的预期相差甚远,既是如此,她也懒得瞻前顾后了。
安抚好皇帝后,靳水月带着兰珍和菊珍往慈宁宫去了。
慈宁宫中,太后正靠在罗汉榻上闻着屋内的熏香味儿打盹儿。
“娘娘,太医说这熏香虽有助眠之效,但用久了伤身子,还上瘾,奴婢还是先把香炉子端下去吧。”连珠上前柔声说道。
太后闻言抬起头瞥了连珠一眼,没有说话。
连珠见太后不言不语,也不敢自作主张,便乖乖的站在了一边。
“连珠。”太后突然喊道。
“奴婢在。”连珠轻轻应了一声。
“知道哀家前些日子从畅春园回宫时,为何就带着小顾子几人,不带你,也瞒着你吗?”太后看着连珠,沉声问道。
“奴婢不知。”连珠闻言心中咯噔一声响,很是不安,但面上还算镇定。
“看在你跟了哀家三四十年的份上,哀家就不处置你了,你自己收拾东西,明儿个便出宫去吧。”太后冷笑着说道。
“娘娘……。”连珠闻言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这世上吃里扒外的人很多,哀家也早就料到有人背叛了哀家,却一直不愿意相信那个人是你。”太后瞪着连珠,眼神仿佛锋利的刀子一般。
“娘娘,奴婢不是要背叛您,奴婢是怕您在那条岔路上越走越远,和皇上越来越生分,到时候……。”
“住口。”太后猛的打断了她,厉声道:“你倒是眼光好,知道老四能登基即位,忙不迭的听他吩咐,竟然做起内应来了。”太后冷笑道。
“奴婢……。”连珠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朝着太后磕了个头,一脸哀戚的出去了。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连珠才出了慈宁宫的寝殿就看见靳水月带着几个宫女过来了,连忙上前请安。
“太后娘娘在里面吗?”靳水月看着连珠,柔声问道。
“在,太后娘娘打发奴婢出宫了。”连珠满心都是苦涩道。
靳水月闻言有些吃惊,随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