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闻言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了,连忙应道:“是,臣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老实说,他还以为皇后娘娘会护着靳家人呢,毕竟皇后娘娘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可是如今看来,皇后娘娘对富察家的人也很不错嘛。
至于到底为什么,他想不明白,也无需想那么多,只需要奉命行事就好。
想到此,他便让手底下的衙差把之前搬出来的东西仔细查看了一边,确定没有问题后,便带着人走了。
“就这么走了?”看着梁大人等人离开,富察婧萱还有点不敢相信。
方才他们来府上的时候气势汹汹的,把她吓得够呛,如今就这么离开了。
“不然呢?难道你还希望他们留下来?”马齐看着自家小侄女,有些没好气道。
“不是,只是觉得他们刚刚还凶巴巴的,现在又走的这么干脆,觉得奇怪而已。”富察婧萱连忙说道。
“有什么可奇怪的,他是怕皇后娘娘怪罪,所以不敢乱来,我还担心你们应付不过来,赶紧赶了过来,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庇护你们。”马齐说到此别有深意的看了富察婧姈一眼,没有继续说什么了。
“多谢大哥。”舒舒觉罗氏连忙福了福身说道。
“多谢大伯父。”富察婧姈姐弟三人也连忙道谢。
“一家人不必多礼,说实话,我已经退下来多年了,京中早就没有多少人会买账,方才若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姑姑来传话,后果不堪设想。”马齐说着就叹了口气,他刚刚还特意准备了银票,如今倒是用不上了。
可是,大理寺卿是天子近臣,根本不是银票能够收买的,他之所以准备了,就是喜欢人家看在他的份上,看在银子的份上,查案便查案,不要太为难富察婧姈母女三人。
“皇后娘娘大恩,我们一定不会忘记。”舒舒觉罗氏连忙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把这事好好和我说说。”马齐看着她们,沉声说道。
富察婧姈闻言轻轻颔首,看了自家额娘一眼后,便将一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讲了。
冯氏带着靳容华过来,说是来赔礼道歉的。
她和额娘不好不见,便把人给迎了进来,出于礼数,自然要以茶相待。
茶水是她亲自泡的,茶叶是不久前才买的雨前龙井,因为很贵,所以额娘只舍得买了一小罐子,来贵客的时候才会动用。
今儿个是头一次泡这茶。
她们母女三人外加靳容华母女喝的都是一个茶壶倒出来的茶水,她们一个都没事,就冯氏喝了以后就倒地不起,然后就被靳家人抬回去了。
最后便传来冯氏中毒身亡的消息。
“今儿个用过的杯盏都没有动,全部都原封不动摆在了那儿,大理寺的仵作以后查验过了,无毒。”富察婧姈看着自家大伯父,低声说道。
“这事麻烦了,看大理寺那边在靳家能不能查到蛛丝马迹吧。”马齐说到此,叹了口气,看着富察婧姈他们几个,低声道:“若靳家人执意说是你们下的毒,他们完全可以说……杯盏和茶水在大理寺的人来之前已经被你们换过了。”
富察婧姈闻言脸色十分难看,至于原本承受能力就不高的舒舒觉罗氏,竟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额娘……。”富察婧萱和傅恒大喊一声,立即去扶舒舒觉罗氏。
“照顾好你们额娘,这事伯父会替你们周旋,不管任何人来询问,没做过的事儿便是没做过,万万不能胡乱说话。”马齐看着他们几个,沉声叮嘱道。
“大伯父放心吧。”富察婧姈点了点头,吩咐仆妇把自家额娘抬进去了。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大理寺的人依旧没有结案。
靳家人给他们施加了不少压力,特别是靳容华,一口咬定是富察家的人害死了她母亲,当着大理寺的人面前闹了好几回了,非要他们给富察家的人定案之罪不可。
若靳水月没有让菊珍去交代一声,恐怕大理寺的人早就拿富察婧姈母女三个开刀了。
……
靳府之中,靳容华又哭晕在了冯氏的灵堂前。
靳树滋这几天一下子就苍老了一大截,鬓前已经有了些许华发。
“来人,把三小姐扶下去休息。”靳淑华也很伤心,很难过,可是这个时候父亲和妹妹都伤心欲绝,总要有人主持大局,办理母亲的丧仪。
靳容华被两个仆妇扶到了门口时,突然又清醒过来了,她猛的跑了过来,扑到了靳树滋面前,双眼通红,一脸狰狞道:“父亲,进宫,我要进宫去见表姑母,我要问问她,为何不给我们做主,为何不治富察家那几个贱|人的罪?我要替母亲讨回公道,我要替母亲报仇。”
“容华你冷静下,大理寺的人已经查了,并没有证据表明是富察家的人下的毒。”靳淑华连忙劝道。
“你懂什么?那天我陪着母亲,母亲才喝了茶半刻钟不到就到底人事不省了,回到府里就断了气,不是她们下的毒,还能有谁?一定是她们现在杯盏里动了手脚,等大理寺的人去时,那些茶水和杯盏早就被换过了。”靳容华说着就要往外跑。
“拦住她。”靳淑华连忙喊人将她拖了回来。
靳容华又闹腾了一会,有些脱力了,才由奴才们扶着回去了。
靳树滋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脸上满是哀痛之色。
冯氏最近才有了改变,不再像过去那样讨人嫌了,他还打算和她安度余生,怎么人说没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