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是赵皇后内定,严氏和田妈妈都愣在当场。(..网首发)
当年惠帝登基时,宫中只册立了一后两妃,即赵皇后、良妃与柔妃。娄霖灵是后来居上,大宫里才又添了一位贵妃。
因着秦鸿谦严令阻挠的关系,严氏与田妈妈私下费了许多工夫,才通过杜嬷嬷从柔妃那里寻了消息路子。可今日,秦月胧不声不响,就一举让秦月曦得了赵皇后青睐,连留用的玉牌都拿到手了,让严氏如何不吃惊。
秦月胧有心卖关子,茶饮了半盏,才慢条斯理开口:“要说这次,多亏了慎礼,到底爷们家的路子宽,也是女儿没瞒他,悄悄提过一次三妹妹的事。哪知他就上了心!前些日子,皇后身边的卞嬷嬷省亲回京,慎礼愣是设法让女儿去见了一面。”
“结果,才有了这一拍即合之事。母亲还不知,娄氏如今在后宫专宠弄权,太后早已不满,力主选秀,皇后则苦于无可用之人。此时咱们三妹妹肯进宫,可不正解了皇后之忧?”
话中所提方慎礼,就是秦月胧的夫君。
“原来是姑爷在中间使了力!”严氏满眼含了赞许看着秦月胧。如此说法,倒与杜嬷嬷从柔妃那里打听来的分毫不差。不想女儿出了嫁,不受秦府约束,行事倒比她们更放得开手脚。
若真能借上皇后的势,自然是再好不过!赵皇后原就是太子妃,已故的祖父是三朝阁老,如今膝下还有太子,能得到她的提携,加上曦儿的天资,那个小门户里出来的娄霖灵算什么,不过会几句淫词艳曲,这两三年下来,皇上只怕早听腻了。
心有所动,严氏收了从前对女儿、女婿的小小觑之心,笑意体贴:“此一番必定让姑爷破费不少,到底是为你妹妹的事,一应花销还是该母亲来出,免得侯府小看了咱们,也免得你难做。”
管了两年家,深知世道艰难、银子万能的秦月胧,早已不再是当年骄矜的相府大小姐,当即满心欢喜提裙福身:“谢母亲,这世上能这般疼胧儿的,哪里还有第二个?”
说罢,便红了眼。
严氏忙扶了她起来:“傻丫头,瞧这话说的,却把姑爷放在哪里。”
母女二人唏嘘一阵,话题又回到秦月曦身上。
严氏苦于秦月曦一门心思念着裕王,想让秦月胧去劝,或者姐妹俩关起门来,许多话倒好说。
秦月胧正有此意,满口答应,她对这位得了皇后青眼的妹妹可是期望良多。
说起来,她虽是侯府少夫人,可靖北侯府已是日薄西山的老士族,几代君主换下来,加上方家人丁单薄,难免没落。如今老侯爷年事已高,方慎礼才二十二,除了有些才名,连个世子的爵位也没袭上,更别说正经官职。
秦修业当年嫁女,皆因秦老相爷授意,图个清誉而已。事后果然也得了朝中交口称赞,但是却苦了秦月胧顶缸当了炮灰。
好在方慎礼一表人才,对她言听计从,如今二人更是夫妻一心,誓要谋个风光前程出来。是以,方慎礼为何会对妻妹入宫之事那么热心,用意可见一斑。
一路盘算说辞,秦月胧到了雪月轩。
秦月曦正在试穿新衣,听见说姐姐到访,便让莺歌径直请进来。
高大的铜衣镜前,秦月曦只着一件海棠抹胸,底下是鹅黄的绡纱曳地留仙裙,雪白浑圆的肩,莲藕般的手臂,一握纤腰细如扶风弱柳。
莺歌捧来粉紫的曲裾外裳,层层裹住秦月曦玲珑挺翘的身子,宽口的交领只堪堪齐肩,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线妖娆的抹胸。
秦月曦盈盈转身望了姐姐微笑,明眸皓齿,红唇欲滴,如大宫中缓缓盛放的紫金牡丹,高贵艳丽。
一眼瞥见铜镜里,自己老气横秋的妇人打扮,秦月胧心里忽然一股闷痛。侯府自然不会亏待她,可她日日劳心劳力,筹谋打算,哪里还有时间精力如妹妹这般精养自己。
反复念着夫君对自己的好,和自己此来的目的,秦月胧强压了心中妒嫉,挤出一抹笑来:“妹妹果然是国色天香,天生贵人。姐姐此来,就是给妹妹道喜了。”
“道喜!”顾不得再炫耀,秦月曦飞快上前拉了秦月胧的手:“姐姐,莫不是裕王殿下哪里有信儿了?”
秦月胧一阵痛快,笑靥如花,故作亲热道:“妹妹怎么还在惦记裕王,宫中要选秀了,妹妹的名字一报上去,就得皇后娘娘青眼有加呢。”
“我不去!”脸色骤冷,秦月曦拒绝的极干脆:“母亲答应了我,要助我做裕王妃。除了裕王殿下,妹妹今生绝不嫁第二人。”
秦月胧凉凉一笑,直言刺道:“母亲也真是的,将你瞒得这样紧。裕王殿下早已告诉区家,让咱们死心,莫要再去惊扰。母亲怕你受不得,就没敢告诉你,我却说了,妹妹的志向从来都是入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就会稀罕区区一个王妃。”
“怎么难不成,妹妹如今倒越活越志短了?”
心中如钝刀割肉,说不出的剧痛难当,却流不出半滴血。秦月曦被姐姐一番暗讽噎得进退不得,半晌才吐出一句:“你浑说!王爷看我时,情愫万千,怎会如此决绝?我要去问母亲。”
秦月胧立时闪身让路,嘴里却不冷不淡道:“听慎礼说,近来区家大爷在王府出入频繁,却偏偏躲着咱们。你姐夫也是看裕王那边实在没望,才给你张罗进宫的事,不然你当我与母亲都是闲极无事,现成的王府不进,倒舍近求远,费劲巴拉的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