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赵怜儿大眼无辜,伸手取过一边的羽扇缓缓摇动:“她是正三品贵嫔,我不过贵人而已,就算我长她一岁,她说什么,我还能驳她不成?”
“那也不能由着贵嫔娘娘这样胡闹啊,”春萤着急:“之前贵嫔就故意去御书房勾引皇上,挤兑小主,这次,保不齐又想出什么祸害小主的主意,小主不可大意!”
“她敢!”赵怜儿眼神顿冷:“哼,只要她一日还要指望姨母提携,就不敢对我动手。去,让小术子盯紧些,旁的差事也不必做了。他若能让我抓住肖素珏的把柄,我就升他做管事太监。”
“喏。”春萤这才会意,匆匆去了。
各宫气氛诡异,诸人都暗暗期待着一出未知的好戏上演,只有赵后因为凌嫔的屈服和太子俭的日益勤勉宽慰不已。肖氏姐妹也觉得恩宠日盛,独霸皇宠毫无障碍一般,洋洋得意。
唯有芳怡越紧盯严若儒越骇然,枉她潜伏宫中为耳目多年,竟没发现柔妃身边出了这般厉害的人物。她几番想要寻严若儒的破绽,拿住他行事的证据,居然也不能……
看着几个人鬼鬼祟祟私相授受,是柔妃打算要对付肖氏姐妹么?
芳怡颇有些不安,偏王爷交待过一句让从此听卿欢帝姬差遣之后,便不再示下,芳怡只得设法又去见了浅夕一面。
听了芳怡的担心,浅夕微微一笑。多日来,她都想要当面感激芳怡详尽的消息,也正是多亏了芳怡襄助,她才能从容布局。
“司针莫要忧心,那人的把柄早就落在王爷手中。不过一个太医而已,能翻什么天,随便择一项罪名,他便死无葬身之地。司针只管好生盯住他,王爷怕他志不在此!至于,什么时候动他,皆要看王爷的意思。”浅夕言辞恳切,又句句推到慕容琰身上,由不得芳怡不信。
迟疑片刻,芳怡还是忍不住远兜远转地试探道:“是否此人于王爷还有用处?”
乌眸看定芳怡,浅夕敛了笑:“莫非司针想知道莫太医的底细?”
“奴婢逾矩了。”芳怡顿时吸气。
浅夕却看出,芳怡真正想要试探的,是看她在这些事中间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想到日后在宫中行事,还要靠芳怡在她与慕容琰之间联接纽带,浅夕少不得解释道:“卿欢知道司针对王爷一片忠心。卿欢虽是异国人,却也是王爷忠实的朋友。”
“朋友?”芳怡愕然。
“不然呢?”浅夕一脸天经地义:“卿欢本住在宫外,这次之所以进宫,便是受王爷所托。换言之,卿欢所做一切,皆在王爷法眼之中。如此,司针可放心了?”
半信半疑,不过芳怡确实安心不少,暗忖浅夕和王爷之间一定有什么交易,才会受王爷差遣。如此也好,日后当真出了什么问题,她只需自尽身死,便可断了王爷与这位异国帝姬之间的干系。
目光坚定,芳怡告辞退下,浅夕身心疲累。安抚了一个又一个,她甚至渺渺的期待,严若儒的计划最好能奏效,否则她可真是要里外不是人了。
翌日,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浅夕也不期严若儒的手段这样狠辣干脆,直接的目标居然也不是肖氏姐妹,而是惠帝!
早朝时,惠帝忽然就从御座上倒地不起,面青唇紫,口吐白沫。
举朝皆惊,整个太医院天都塌了,穆太后第一时间站出来主持大局,老丞相也从调粮赈灾的事宜中抽身出来,处理朝务。
陈老太医忙得头发胡子都飞起来,脸色惨白,汗湿衣背,又是汤药针石,又是推拿催吐,直忙活到晚膳时分,才将惠帝悠悠救醒。
如此,还歇不得,穆太后得知皇帝已然无碍,便以雷霆之怒,责令太医院追查病因。
几个白头老太医盯着老眼昏花,议了半宿,直到五更天,陈太医才蓬头垢面、红着两只眼,幽灵一样跪在太后面前,摇晃着禀报情由。
原来,这段时间惠帝一直有适度的控制酒色,以配合柔然的灵药良方调养身子。虽然进展缓慢,但是陈太医明显感觉惠帝的隐疾在好转,他相信,只要惠帝坚持这般调养一二年,后宫就要开始接二连三地添小皇子了。
陈太医暗自开心,就想着等到治疗初现成效,给惠帝报喜。哪知这个当口上,却忽然出这样的事。陈太医心里的愤怒,跟有人挖了他家祖坟差不多。
毫不避讳,也没有了从前模凌两可、处处留活话的习惯,陈太医斩钉截铁向穆太后禀道:“自臣替皇上调理身子以来,皇上日|日都在服药,一应入口饮食、茶酒,臣都要亲自看过单子,御膳房才可呈上。如此慎重,皆因柔然奇方用药复杂,臣怕宫人、御厨不知药理,给皇上误用与汤药相冲的膳食,会引发不适。”
“可现在倒好,竟有人居然敢背着臣,给皇上服用合欢之物,以致药性反噬,令皇上龙体受损!”
“陈太医所言当真!”穆太后顿时凤颜大怒。
“病征明显,臣以项上人头担保!”
“去查,给哀家查清楚,是谁这样大胆,竟敢置龙体于不顾,令皇上身涉险境!”
……
太医们早将惠帝的病情分析的一清二楚,哪里还用查?头天夜里侍寝的妃嫔正是肖素珏,早上惠帝用过早膳,服了汤药,到宣室殿人就昏过去了。肖素珏的嫌疑首当其冲!
桐花殿里,听闻消息的秦月澜骇然不语,只是看着正沉思地浅夕不可置信。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