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沐浴更衣。”
挣扎半晌,浅夕才得空吐出这么一句。
入手娇软火热的人,分别两年的蚀骨思念,炽情滔天,箭在弦上,哪里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再阻止、转圜。
浅夕几声断续的碎念连同人一起,毫无悬念都被慕容琰整个拆吃入腹,一点儿渣也没剩。
薄汗浸湿了鬓发,浅夕憋闷疲累了一日,此刻再被他这么翻来转去的一番折腾,只想阖着眼,连动一动手指尖儿的力气都没有了。
凝看着怀中小人儿,慕容琰深邃眼眸亮如星子,生怕眨一下,眼前的幻象就要消失不见。
“夕儿,李慕方才说要在此多叨扰几日……”将浅夕玉指虚虚拢进掌中搁在唇边,慕容琰哑声试探。
故意别开脸不理他,浅夕兀自有气,她千里迢迢而来,就是和他……和他这个的么?真是的,话还没说上几句,就双双滚到床榻上去了,成什么样子?
“哎呀!糟了。”忽然想起什么,浅夕猛地起身。
无奈腰上一阵酸软,又跌回慕容琰怀中。
满眼都是雪肤凝脂,浓爱红痕,慕容琰心尖儿一颤,笼了她细问:“何事慌张?”
浅夕才不管他,用力推开慕容琰胳膊,就在扑那一堆几乎扯烂了的薄袍里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一卷小小的锦帛卷轴被她握在手中,浅夕大松一口气:“总算没有被弄坏。”
“这是什么?”慕容琰含笑好奇。
依旧将破损的衣袍胡乱披在身上,浅夕把卷轴贴身藏入怀中,狠狠瞪回去:“不要你管!”
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一见面,除了折腾她,心里难道还能搁下旁的事儿么?浅夕越想,越有些忿忿。
慕容琰眼中却只有她樱唇含嗔,两剪秋瞳里雾气未消,软软糯糯的样子。心里化成了一滩水,慕容琰此刻果真心里容不下其他旁的任何事,眼神微黯,上前伸手擒住她秀美的下颌,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就将人整个抱起。
浅夕不禁惊呼:“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我还没穿衣裳!”
“不需穿衣……”低低一笑,慕容琰大步走去门边,扬声朝外吩咐道:“陆昌,备马!”
“喏!”
不过只是几息的工夫,乌云骥熟悉的马蹄声,已经由远而近。
慕容琰也不知从哪里扯来一块整片的虎皮,将她裹了个严实抱在怀中。
浅夕晕头转向,只感觉面上似乎拂过一阵雪风,然后人就被慕容琰拢在身前,坐在马上。
一阵疾驰,浅夕勉力从慕容琰斗篷中扒开一条缝,才发现一行人已经出了辕门。
身后马蹄声声,听起来约莫有数十人相随。
也不知慕容琰要带了她去何处,浅夕只得又缩进斗篷,极不情愿的揪紧他衣襟。
浅夕不知道的是,马队最后头,除了陆昌,还有紫电、胭脂和气急败坏的大齐七公主。
方才齐绾莫名其妙看着陆昌将三匹马儿匆匆带出马厩,又没命似的,跟着慕容琰一通狂奔。她跟在后面大喊,也没一个人回头。
“死陆昌!”细细的马鞭在飞雪中划出一道利风,齐绾叉腰生气:“看回来,本公主怎么处置你!”
“你们,还有你们!王爷这是要去哪里?干什么……”
四下环顾,没人能回答齐绾的问题。
齐绾气愤问了一圈儿,最后也没问出答案,只得闷闷回去谁让她是大齐的公主呢,裕王果真有军机要事,是不会有任何人告诉她的。
雪仍然在下,乌云骥一路疾驰,却异常平稳。
慕容琰宽厚的怀抱温暖而熟悉,目的地仿佛还很遥远,浅夕一个没撑住,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从辕门出来时,还是黄昏,等她再揉眼迷蒙醒来,外头已是夜色如墨。
温暖的床榻边,慕容琰轻裘缓带,漆发披散,撑身斜卧枕上,在灯下看她。
浅夕不禁红了脸。
“睡醒了么?”慕容琰大掌抚在她瘪瘪的小腹之上,眉眼温柔:“饿不饿,想不想先用晚膳。”
空气中隐约飘来食物的香气,浅夕立刻觉得饿得搜肠刮肚。顾不上慕容琰那只不安分的手,浅夕用力点头。
取过一件银红裘袄替她穿了,慕容琰才扶她起身。
简单的梳洗,浅夕被慕容琰带到外间,满桌皆是佳肴美食。
热气氤氲里,白玉浓汤闷黄羊,卤水酱汁烤野兔儿,油爆皮冻干翠笋,还有各式东都少见的菜蔬。当然万年不变的乳酪糕也搁在显眼的位置,一片片绵软雪白,层层叠叠码在缠丝碟子里,点了玫瑰露,煞是好看。
欢呼一声,浅夕浑然忘了所有疲累不悦,左右开弓,大快朵颐。
慕容琰知她每每这时,就会食量大开,唇畔笑意不觉又深了三分,只顾宠溺的看她,自己却几乎没动筷。
整只的野兔肉几乎被浅夕一人吃了个七七八八,黄羊汤也喝了小半锅下去,看浅夕一口乳酪,一口笋的吃,慕容琰才惊觉骇然,垂目去瞧浅夕小腹真不知道这样小小的人儿,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
军中并没有宫酿紫金醇,慕容琰想想,去将自己随身酒囊里的烧刀子斟了慢慢一盏来。
闻着酒香醇洌,浅夕忍不住就着慕容琰手里喝了一大口。火辣辣的感觉立刻从喉咙里一路烧到心肝脾肺肾,最后又像火苗一样窜向头顶。
张口不住喊辣,慕容琰拈了好几口清淡的菜蔬喂她,才稍稍好些。
“慕容琰,你可是嫌我吃得多了,存心故意?”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