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昀猛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雅君,仿若周边的所有人和物都不存在,眼中只有雅君一人,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不是母皇的亲生女儿?”雅君微愣,没想到楼昀会突然问这个,微微勾起唇角:“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只是楼芷对我的态度一直捉摸不定,再加上父君临终前说让我堤防楼芷,让我心里起了警惕之心,作为皇家长大的人,你真当我只会吃喝嫖赌不成?所以七年前册封为王爷后,便开始在暗中着手一切,包括杀了孤月城所有百姓,全部换成自己的人。”“杀了所有人?”楼昀瞪大眼,仔细回想起,惊愕的连手都在颤抖,大声惊叫:“原来七年前孤月城发生瘟疫都是假的!都是你布的局!”雅君冷冷的勾唇,毫无温度的吐出两字:“半真半假。”那时候确实发生了瘟疫,本来她可以让人隔绝开得病的人,但是她没有,索性将计就计以瘟疫之名全杀了。楼昀疯魔似的大笑起来:“夜雅君,在百姓眼中都道你心慈善良,就连我也这样认为,原来你才是最狠的那一个!”“我夜雅君长年征战,若是心慈手软恐怕早已经死了不知多少次了。”雅君嘲讽的一笑,“楼芷当年赐我封号为“斩”,我本以为楼芷说的话都是真的,当时我也励志要保卫元国江山,若不是师傅提醒,我还真的没有彻底觉悟,原来斩,是楼芷的别有用心,斩,凶戾之词,斩王,想要斩断我的羽翼么,可惜就算猛虎当道,困龙也有上天时!谁为皇者,命中自有定数,谁也拦不了我!”楼昀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脑子一片絮乱,原来母皇早已知晓雅君是夜国未来的皇,所以赐“斩”封号,斩断雅君这位羽翼未满的雏鹰,让她无法翱翔天下,而她最后将雅君赶出京都,反倒成就了雅君!忽然觉得这一切多么的可笑,她这些年的嫉妒和恨就好像一个笑话,为什么母皇不早早告诉她真相,若是她知道真相就不会对雅君有这么多的固执,反而让自己在这条迷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知道一切真相后,没有太多的高兴和释然,反而更加的痛苦不堪,抱头呢喃:“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你只知道玩,为什么你睿智谋略,排兵布阵如此出色。”雅君闻言,看白痴的望着楼昀,不屑的冷嗤:“别忘了我父君是夜国赫连家族的嫡长子,又是母皇最心爱的男子见多识广,父君年轻时陪母皇多方征战,他的才华谋略可不低于一个女人!白天我陪四妹到处惹是生非,晚上就被父君关在屋子里苦心学习各种兵书,或许父君知道母皇有争霸天下的野心,所以教导我的更多是兵法,而楼芷教导你的更多是帝王之术,希望你能治理好江山,楼昀你承认吧,你输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旁边的方月歌实在看不下去了,躲过一个士兵手中的弓箭,拉弓上玄瞄准楼昀,或许太心急,一箭直接射了出去,雅君都来不及反应过来箭已经射出去了,瞳孔微缩:“月歌住手!!”箭从士兵们中穿过,直直朝楼昀射去,突如其来的一箭,连楼昀身边的昀卫队都没反应过来,箭就那样插进了楼昀的腹部,楼昀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肚子上的一箭,痛意传遍全身,脚底发冷。方月歌漆黑的眸宛若星空璀璨,充满冷意的看着楼昀:“楼昀,你毁我之容,去死吧!”“陛下!”温首领痛心疾首的大喊,上前扑去。楼昀对着天凄凉一笑:“夜雅君,是我小瞧你了,七年前我组建昀卫队只是想对付你,而你七年前组建军队,竟然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抗衡整个元国,是我输了。”身子后仰倒下,如轻盈的蝴蝶一般掉落炫耀,苍白的脸颊上早已经泪流满面,万千青丝飘飞,身子快速的下坠,双眸缓缓的闭上,“幽儿,若有来生,孤定不会再输掉你。”“不!陛下!”温首领猛然扑到雅君,悲愤欲裂的大喊,一切发生的太快,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陛下!”所有昀卫队来到崖边跪下垂首,右手恭敬的放在心脏口,满脸悲伤。藏在角落里的云梦萧看到这一切,早已经呆住了,楼昀就这样死了么···刚赶来的朱雀等人,就听到大家撕心裂肺的声音,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雅君大步的来到崖边,看着崖底黑漆漆的看不清,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青丝飞舞,俊美的脸庞紧绷着,修长如玉的身影矗立在崖边,失神的望着空洞的崖底,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楼昀就这样死了。方月歌忐忑不安的看着雅君,小心翼翼的揪住雅君的衣袖,小声道:“雅君,不是你说的想要楼昀死吗?我杀了她你是不是不高兴了。”雅君回过神,怔然的看着怯怯的方月歌,似乎很怕她生气,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她的心不知不觉的柔化了,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楼昀只是被嫉妒充满了头脑,失去了判断力,从小她就很优秀,得到大臣们的认可,她为人做事面面俱到,朝中事物更是处理的井井有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她变了,或许被仇恨蒙蔽的双眼吧,说到底也是楼芷做的孽,造就了现在一切,楼昀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楼芷若是知道这些,恐怕她在九泉之下会死不瞑目。”方月歌静静听着,没有说话,得知楼昀是放火凶手,他就一直想亲手杀了楼昀,可是看到楼昀刚刚那模样也挺可怜的,心中的恨意也就淡却了许多。后面走上来的朱雀,问道:“主子,要不要派人下去搜查楼昀的尸首?”“不必了。”雅君转过身道,“下面是一面深湖,她活不了的,就算她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