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熏压根就不知道那温泉在哪处偏殿,所以扶着丹泞刚出寝宫的时候,便佯装肚子痛想去入恭。
丹泞心里惦记着染熏手上茧的侍儿,心不在焉的点头应允了,由湘岚扶着走了,染熏则小跑躲到一旁的走廊后面,看清丹泞走的方向,悄悄mī_mī的跟了上去,心想夜雅君给他找的这活儿果然不是人干的,随时都可能会露馅。
泡温泉的那处偏殿并不远,拐过一个走廊便到了,染熏掐准了时间,过了一会便假装入完恭回来。
湘岚一见他就迎上前来,带着几分不贫的嘟嘴:“湘竹,你赶紧进去吧,贵君在里面等着呢,说只要你服侍呢。”
染熏自是知道丹泞为何只要他服侍的原因,因为他身上的伤不想让别人看见,对湘岚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果然,看到一抹纤细的紫色身影静静站立在那,染熏走了过去行礼:“贵君,奴才来了。”
丹泞轻轻恩了一声,张开双手,意思很显然,让染熏脱衣服。
染熏心里默默吐槽,这贵君真是架子十足,脱个衣服都非要等他来伺候,心里这般想着手上却一刻不敢停下。
褪去衣服的丹泞,毫不娇羞的赤着身子,跨入水池中,淹没了那莹白如玉的身躯,水池中散发着淡淡的雾气,丹泞放松的靠在岸边泡着身子,身上所有人的疼痛似乎都得到安抚一般,这是每次冥皇虐待他后,唯一一个令人舒心的地方了。
染熏站在池边,安静的望着池中的妖媚男子,想了想带着几分试探的问:“贵君,您今天跳舞的时候带的那些配饰可真是别致呀。”
丹泞淡淡斜睨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回道:“是么。”
“对呀,那繁琐古老的花纹好像有什么特别的寓意,戴在贵君身上真是光彩夺目呢。”染熏忙不停的拍着马屁,又绞尽脑汁的想要套出更多的话来。
但是他显然不知道他手上的茧已经露出破绽,引起了丹泞的怀疑,这话听在丹泞耳朵里,神情莫测的一笑,并没有回答染熏的话,反而话锋一转,道:“湘竹,你会武功吗?”
染熏被问的一愣,有些不明白丹泞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想起之前的湘竹是不会武功的,当即摇头:“回贵君,奴才就一个卑贱之人,哪里会什么武功。”
丹泞轻轻一笑,眼神幽幽的瞟了染熏一眼,不再多言。
染熏觉得气氛总是怪怪的,想要缓和缓和,便心思一转,道:“贵君,奴才有办法让您身上的伤痕消除。”
“你一个奴才能有什么办法?”因为不想把冥皇虐待他的事情被外人所知,所以身上留下的伤痕只是简单的敷了些药,但效果并不明显,现在他的这具身躯可是残破的很,丹泞自是想要恢复原样的。
染熏嘿嘿一笑:“这也是老方子,专门祛除伤痕的,如果贵君准备,奴才明日就去太医院抓药做出来,绝不告诉外人。”
丹泞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看着染熏,从他的表情上除了看出几分讨好之外,并无其他不妥,随即点点头:“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本宫允了。”
染熏心中一喜,这对他而言是个好现象,说明这位妖君也不是那么难接近。
然而丹泞心中却不这么想,他在外混迹这么久,什么奇门异术没见过,而在他的了解中就有一种易容术可以伪装成别人的样子,湘竹的手没有茧,他不可能记错,那么眼前这位湘竹绝对是假的,也不知到底是谁派来的,会是其他宫的贵君吗?现在说要弄药给他祛除伤痕,难道是想要除掉他?还是说是宫外大臣的看不过冥皇夜夜留宿他这里,所以专程派了一个人来他身边?以免打草惊蛇,他还是按兵不动好了。
染熏自是不知自己的伪装已经被丹泞识破,心里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快速的获得丹泞的信任,好在他的宫殿里种上血鸢花来迷惑冥皇。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打着小九九,一个奸诈如狐,一个心机叵测,不知谁更深一筹。
翌日,天刚亮,染熏便去太医院准备需要的药材,讨丹泞欢心不假,所以这膏药染熏花了很多的心思在弄,整整一天都待在自己的厢房里捣鼓着,直到天黑时才拿着满意的成品来到丹泞的寝宫,看到坐在那看书的丹泞,染熏颇为诧异,这妖君居然还会如此恬静的看书?敛去心中的心思,微笑的走上前:“贵君,奴才药已经弄好了,现在就给你敷药吧?大概需要半个月您身上的伤痕就能祛疤了,一个月的时间能恢复原样。”
丹泞放下手中书,带着几分怀疑:“效果有这么好?”
染熏见他不是很相信功效,连忙道:“贵君,奴才以前用过这膏药,很有效的。”
“是么。”丹泞轻飘飘的瞟了眼染熏,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一把精致的匕首,来到染熏的面前,带着几分森凉的笑,“手伸出来。”
染熏被丹妮这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在接触这位妖君的这几日,他多少有些摸清妖君的脾性了,每当他露出这样笑的时候,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也不敢违抗命令,颤颤的将手伸了出去。
丹泞握住染熏的手中,狠狠的在他手掌心中划了一道。
啊!!
惨叫声从染熏中破口喊出,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中滴落,痛感让他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咬着牙强忍住想要一巴掌拍飞丹泞的冲动:“不知贵君这是何意?奴才可是看见贵君身上的伤痕太重,才好心好意为你制造这膏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