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在周围的哭声中似睡非睡,最后实在受不了,起身下地,蹑手蹑脚的走出病房。
闻着走廊消毒水的味道,四处溜达。
“别太难过,我们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急诊室围着好多人,有记者、有警察、还有归天的孩子。
在各种咔嚓咔嚓声中,夹杂着哭声,说话声,喊叫声,玉簪第一次觉得记者热情过头,愤恨过头了,这件事警察的压力,受害者的压力,就这么无情的曝光在镜头下,让无数群众看到后,是深深的悲悯与恐惧。
“小朋友,你也是某某小学疯狂男砍伤的学生吗?”一个女记者眼尖的发现站在墙角的玉簪,拿着话筒走了过来。
“不是。”玉簪冷冷的说出两个字,继续向前走。
前面还有很多记者,甚至还有学校的老师,双手缠着绷带娇小的玉簪就在这些人群里穿过,眼前只有各色的鞋子,直到看到一双龙纹靴,玉簪才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微怒的千泯华。
“我不是告诉你不准乱跑吗!”千泯华不敢回想刚才回到病房时,看到空空的病床心中的焦躁,当看到玉簪抬起微白的小脸时,怒气一下就散了,但还是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低吼。
“我,对不起。”玉簪低着头小声说。
千泯华叹了口气:“怕了你了,来,跟我回去。”说着便弯下腰,要抱起玉簪。
“我不回去。”玉簪向后退,躲开了。
“不是回病房,是回瑶星镇。”千泯华先一愣,了然说道。
“不回去不回去!我不亲眼看见凶手死,我是不会回去的!”玉簪第一次大声回敬千泯华,冷汗顺着额头一滴滴落下,眼神慌乱迷茫,晃着双手对千泯华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不是故意顶撞你的,真的。”
千泯华抱起玉簪,徒手劈开时空裂缝打开瑶星镇传送门,飞向东山。 玉簪紧闭着眼,把头深深埋在千泯华胸前,挡住空中冷冽的风,半晌停在东山雪顶。
千泯华打一个响指为玉簪加个防护墙,抵御雪山的寒风,随后双手捂住玉簪的耳朵,仰天长啸。
龙鸣,虎啸!
震天,撼地!
“大胆!此乃禁地,汝还敢前来!”前方如玻璃破碎,显现出另一番模样,一半白雪寒风,一半鸟语花香,春意盎然。
一袭红色华服宫装的女人,头带金色面具,声音如冰。
玉簪看着妖娆神秘的女人有些熟悉,偏头想了半天,笑着跑过去,大喊:“素湘姑姑!”
“别过来!唉,你这丫头,还这么不听话。”金面女人无奈被玉簪抱住,伸出如玉食指点了点玉簪的额头。
素湘,旱魃也,现任魔主。
“姑姑,我今天来有要紧事向您请教,如果不是性命攸关,晚辈哪敢叨扰。”千泯华收起人前的冷傲,温和略带严肃的说。
“小玉儿,你不是最喜欢玉簪花吗,自己去后园玩。”素湘纤长的手指点了点玉簪的脸蛋,然后摸了摸玉簪缠着绷带的小手,略施巧劲把绷带搅碎,绷带碎片如雪花般散落,而玉簪本来伤痕累累的手,完美无暇的呈现在空气中。
“素湘姑姑好厉害,谢谢姑姑,啵~”玉簪给了素湘一个飞吻,跑到后园,与仕女们嬉戏打闹去了。
“呵呵,搞怪。”素湘轻笑看着,转过头对还傻站着的千泯华说:“进屋说吧。”
“你是说,玉簪有净化的力量?”素湘语气略起波澜,喃喃自语:“那就是了,难怪那人留下这个。”
“姑姑?留下了什么?那个人又指的谁?”千泯华一头雾水。
“留下了天界薄荷,之所以留下这个,要从玉簪身世说起了。”素湘端起茶杯,碰到面具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有些尴尬的放下茶杯。
“身世?我怎么不知道?”千泯华愕然道。
“那年花朝节,你跟你爷爷在人间历练,在无名山上走散了,你在开满玉簪花的地方发现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你认为这就是小玉儿的来历?”素湘金色面具晃着千泯华一阵眼晕。
“那年东山封印破裂,深藏这地下的罪恶席卷而出,我本以为小玉儿难逃死劫,可她却生生靠自己挺到你找到各路妖丹救命,你认为这会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吗?”
“人间有种说法叫潜力。”千泯华底气不足的反驳。
“好,就算是潜力,那你认为普通人受难会让上面的大帝亲自下凡吗?”
“什、什么?”千泯华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是了,当时你去采药没跟净坛大帝遇上。”素湘起身踱步,千泯华可等不及忙问究竟怎么回事。
“这事儿也是我的猜测,做不准的。”素湘手一挥,设下屏障对千泯华一一道来。
“那时,你忙着采药,瑶星镇乱成一团,你爷爷亲自坐镇才慢慢平复,后来有一天,玉簪病情突变,脸庞紫红相缠,你爷爷把脉后说是,二毒相克,不久就会经爆而亡。”
千泯华听到这,脸一下子白了,素湘安慰了几句,接着说。
大伙儿商量对策,大家一致认为,实在不行就让小玉儿喝下我的血,而我当时也没有万分把握,就在大伙儿焦头烂额之际,天下金光细雨,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金光闪闪的人。
那人长着比妖孽更妖孽,颠倒众生的脸,就是那么紧急的情况,在场修炼千百年的女妖精也花痴了一阵,要不是那人气场非凡,估计会被众女妖围攻。